夜,漆黑深沉。
微凉的风徐徐的刮着,苍穹氤氲密布,似乎有一场春雨要下。
京畿皇城静谧一片,只是上万户人家的门口前还亮着灯。
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,马车宽敞,车帘是上好的苏州皇商专贡的蚕丝锦缎。
轻盈,柔软。
城中好些人家求来做衣裳都求不来的。
马车上用银器打磨雕刻的好看花纹正镶嵌在马车车窗上,简单的做成了隔栏,那些花纹比好些妇人头上戴得发簪都要精美。
拉着马车的是两匹汗血宝马,说来好马定要用在战场上,用来拉马车确实可惜。
漆黑的夜空飘起了绵绵小雨,雨滴打湿了车帘,拧在了一块儿,隐约可看见车内的人,穿着一身黑袍。
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马车在街道上行驶得快速起来。
马车被两个黑色衣衫的侍卫驶到了城外荒芜镇,临近半夜,整个镇子只能听见下雨的声音。
侍卫打着伞扶着车内的人下来,跟着他进了荒芜镇中。
只是刚刚踏进镇子里,一阵阴冷的风刮来,掀起那人的黑色披风,在雨中,在风中,摇曳得厉害。
破烂的屋子里走出已经全身腐烂的尸妖,却并没有伤害三人,而是就站在屋子里,看着三人往镇子中心走去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味和一股栀子花的香味。
一切寂静无声,却在无声中觉得压抑危险,好似风云诡谲之前,暗藏的波涛汹涌、惊涛骇浪。
镇子中央站着一身大红色长袍之人,手上并没有拿伞,任凭绵针似的雨滴打在身上。
见着走来的披着黑色披风的人连忙行礼。
那人的黑色披风做有帽子,宽大的黑帽,将他的整张脸全部盖住,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他是谁。
“主人安好。”
黑袍之人直接将大祭司踹在地上,“你好大的胆子,你想越闹越大是不是?京兆府尹你都敢杀?还有京兆府的三十名衙役也是你杀的是不是?这么大的案子,若是有人闹下去,你以为不会查到你头上来?这些尸妖废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炼成的?我可不想功亏一篑!”
大祭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跪在男子身前,“主人,这都是因为一个叫江云歌的女人坏的事。不久之前她带着一伙武艺高强的人来这荒芜镇闯了一遭,其中还有一个会道术的男子毁了我的阵法!他们一行人还杀了我最为看重的一只尸妖!”
男子呢喃,“江云歌。。。。。”
“就是她,我气不过,又依照您的吩咐杀了朝阳村的所有人,我找了一个年迈的老婆子骗她来朝阳村,谁知道顾海先来,我安排潜伏在朝阳村的尸妖便伤了顾海,伤他的同时,我又给他下了蛊。”
既然没伤到江云歌,京兆衙门的那些衙役若是成为尸妖,定是最为强壮的尸妖。
“你还控制顾海去杀江云歌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今日又派了尸妖去杀她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男子又是一脚踹向了大祭司,拂袖,“愚蠢!江云歌武艺高强,有国师庇佑,你以为你杀得了她?”
大祭司想起江云歌带着一伙人闯镇那天,有一个雪色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现,将他的阵法轻易破去,“那个雪衣男子,是国师月不沉?”
“是!论起道术来你不会是他的对手。”
大祭司垂眸,“那天共有四个人,江云歌是女子我以为最好除去。”
黑袍男子冷冷的看了大祭司一眼,“江云歌你不要再动,她对我有用。你先给我息事宁人一段时间,就在这镇子里好好提升尸妖的功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