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那便请谢采女上前吧。”
秦奉安笑道,他倒是好奇苏斐然如此推崇之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。
谢芝绮一早就知道第一个会轮到自己,刚才便换好了一身华丽的裙装,嘴上叼着一个火折子,手指间夹着八个火折子,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走到了会场正中。
苏斐然暗地感叹,这臭妹妹说着要炒冷饭,其实也精进过技艺。半个月前,她还只能驾驭一根火折子,这会儿却带着九根上台。如果不是想烧伤自己,就是成竹在胸。
谢芝绮简单行了个礼,便逐个甩掉火折子上的竹盖。登时,九根火折子中的火苗蹭一下冒了出来!
“咬、咬打火机?”秦奉安内心为之一震,“这就是苏斐然说的,谢芝绮的独门绝技?!”
谢芝绮这半个月没少下苦功,只见她将指缝间的八个火折子猛地往头顶一掷,然后迅速抬起头,打算脸接火折子!
“啊!”曾文昕惊呼一声,捂住眼睛不敢看,“她会烧伤自己的!”
谢芝绮自信一笑,曾文昕担心并没有发生。说时迟那时快,在八个火折子下落的同时,谢芝绮把脸一甩,舌头一顶,将嘴中那枚火折子也抛飞到天上!
众人只是眨了下眼,便见到谢芝绮飞速叼住了空中的八枚火折子,然后优雅地转了一圈,不紧不慢地用手接住了最后一根下落的火折子。
“哇”
苏斐然震惊地下巴都难以合上。
这是人能做到的特技吗????
秦奉安喝了口茶水压惊,要是今晚嫔妃们的才艺表演都如谢芝绮一般惊人,他便想退位让贤了。
谢芝绮表演完毕,娴熟地取下口中八个火折子,朝看客们一一行礼,然后冲苏斐然调皮一笑,一蹦一跳跑到台下换衣服去了。
采女之上的位份是宝林,然而宫中并无嫔妃位居宝林,所以下一个轮到的便是曾贵人。
曾文昕优雅地挪着碎步到会场中央,众人皆是为之一怔——她披了件黝黑的拖地大氅,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,也不知在大氅之下藏了什么东西。
秦奉安向苏斐然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,苏斐然轻轻摇头,她也不知道曾文昕准备了什么才艺。
苏斐然望向素来与曾文昕交好的宋成佩,发现她也十分好奇地盯着曾文昕的黑色长袍,意图窥探长袍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。看来,曾文昕这半个月来的准备工作十分隐蔽。
曾文昕拍了拍手,宫廷乐师抱着乐器走入会场,在木凳上坐下。曾文昕向他们颔首示意,为首的乐师将手轻轻抚上琵琶弦,拨弄出第一个音符。
乐团的配合十分默契,乐师们纷纷合奏,组建出数个声部。一时间,悠扬的乐声从会场飘出,盘踞在皇宫一角。
蹲在房梁上偷看的李惜云听得如痴如醉,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。
乐师技艺高超,选的乐曲也节奏感十足。中原雅乐往往如高山流水,淡泊宁静却源远流长;或是恢弘庄重,动用钟磬,大开大合,再辅以古琴琵琶的嘈嘈切切,尽显大国气概。
而此时,乐师们奏的这首曲子热切而奔放,看客们只是听上一段便想载歌载舞。乐师中还有手持胡琴和敲打手鼓的,一听便知是西域曲风。
曾文昕伴着旋律踩着舞步,在会场中央旋转,身上着厚重的黑色大氅也随之摇摆。
咚咚、咚、咚咚咚!
鼓点到了最密集的时候,旋律也尽显激昂!
曾文昕双肩一抖,双臂向后一甩,大氅从肩部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