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了梯子摆好,又拿了弩箭一个人爬上梯子坐到了院墙之上。
若日后她当真遇上了危险,那些人可不会像靶子一样直立立站到她面前让她打。
她在院墙上坐稳当后拿起了弩。
靶子放在院中,而在此时沈清晏所处的位置来看,那靶子被院中几棵梨花树挡住,沈清晏看不分明不知如何才能瞄准。
她侧着身试着射出第一箭,那只箭却直接钉在了梨花枝上。
沈清晏扁了扁嘴,眼睛依旧盯着树后的靶子,手却摸索着去拿箭筒里的箭。她抽出一只箭,还未等她装到弩上就听得一阵物什落地的声音。
她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箭筒已落到了隔壁院中。
沈清晏看着隔壁院里的景色,心下有些为难。
在沈清晏的院墙外头便是当今统领的别居。
这位统领的居所虽然不在此地,但此地是今上亲赐给统领的。
院中的布置十分简洁明了,虽然无人居住但想来也有人时常过来收拾,毕竟这院落当中草木修剪有度,一点都不似空置多年的样子。
沈清晏想了想,决定还是先从院墙上下去再说。
她可没有白鹭那样的身手,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惊动了隔壁院的人那就坏了。毕竟她现下可算是手持‘凶器’。
沈清晏把弩摆到一旁提了提衣裙,正准备再从梯子那头原路返回再去敲别院的门,就听到隔壁院中有些响动。她转头看去就见萧恕拿着那箭筒正笑着打量着她。
“殿,殿下,真,真巧呀。”沈清晏结巴地说着:“那什么,今天天气不错,夕阳挺好的,殿下也是来看夕阳的吗?”
她甩着衣袖盖住院墙上的弩,身子不住地缩着。
这几日,沈清晏也想了许多。或许,秦汐之事一开始就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汪贵妃。
如果一切皆如宋晚月所言,汪氏一个外邦贵女,身边如何会留下这么许多可用之人?若秦汐之事当真与汪氏有关,那景帝又在其间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?
她若要一探景帝的心思,必是得接触到宫中之人。
思及此,她看向了萧恕。
萧恕浅浅地笑着,随后便跃至院墙上一手扶住沈清晏。
“你再乱动就该摔下去了。”他拿起沈清晏藏着的弩,将一只箭装到弩上,随后看着被梨花树遮挡着的箭靶按下了机括。
箭矢随即离弩,稳稳扎在箭靶之上。
“这样都能射得准?”沈清晏不犹感叹,这人比人真的气死人。
亏得她在射箭之前还特意找了好些角度,计算计算再计算都没射准,而萧恕一来就能稳稳射中红心像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一样。
“多加练习你也可以。”萧恕装好箭矢将弩交到她手里,随后握着她的手瞄准目标按下机括。
箭矢随即离弦稳稳射在靶上。
沈清晏心下欢喜一时间忘记掩藏内心情绪,她转头看向萧恕,欢然之色跃至脸上。她的嘴角上扬,眉眼弯弯,虽无言语却将欢喜神色显露无疑。
微风扬起她稍有凌乱的发丝,些许青丝扫过他的脸颊,夕阳红艳如火烧过一样,照得她的面容微微浮红。
萧恕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副名家画卷,画里头的姑娘笑容美得如同山水。
“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