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年过节有赏,差事儿做得好有赏,家里有喜事也有赏。
总之,会盘算能伺候人的便会寻赁身这条路子。
办完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后,七月二十一一日,一家子便搬进了新宅子去。
头朝进新宅,萧护也跟着来住一日。
家里不想张扬,便只喊了几个亲近得闲的来热闹。
赵光宗自是不必说,另又喊了在城里的方二姐儿,以及萧元宝的玩伴白巧桂。
明观鑫也带了话,不过他去府城与他大伯祝寿去了,尚且还没回县里,不得空来。
祁北南与书院里的同窗关系不远不近,不想张扬的事情,便一个没邀。
新宅子里开火置了几道吃食,因才搬进来,甚么都还得慢慢添置,菜肉也不多。
家里乱哄哄忙糟糟的,萧元宝便拿了两吊钱给赵五哥去酒楼里买几样菜回来添在桌子上吃。
“宝哥儿,你们家这宅子可真好,比我们家的宽敞多了。”
白巧桂拉着萧元宝的手,跟萧元宝在园子里头逛,欢喜的跟自个儿进新宅似的。
“你这朝搬来了城里住,我以后可就好来寻你说话了。我们家在交子巷,步行来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。你不晓得听到你要来城里住的消息,我欢喜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咧。”
萧元宝好笑道:“你就可劲儿哄我吧。”
白巧桂说着就抬起手来:“你不信我可用赌咒。”
萧元宝赶忙拉住白巧桂的手:“我信你还不成么,往后咱日日都能一道耍。”
欢聚了一场,直至晚间人才散去。
萧元宝这回不觉多累,因着家里有人帮着做事情不说,且又没请两个人。
收拾罢了,他舒展了下身子,便赶紧溜去了自己的新屋去,还得仔细熟悉熟悉呢。
新宅子屋子建的讲究,睡卧的屋子与待人接客的屋隔开,屋里有屋,很是好。
且外屋还有个现成的架子,他要把自己的盏子给摆上去。
正当他收拾的欢,却见着窗外有一道影子晃来晃去。
他心头一紧,前去把门一拉开:“爹?!”
“还没睡下?”
见着突然开门的萧元宝,萧护怔了怔,干咳了一声方才说道。
他在门外已经踱了好一会儿步子了。
“还没睡呢。”
萧元宝见他爹有些怪怪的,偏头问道。
“爹爹是有事与我说么?”
“没什嚒,爹就是想与你说说话儿。”
萧护进了屋子,在桌边上坐下,萧元宝倒了一盏子茶捧给了他。
“不知觉就长这么大了。”
萧护接过茶,看着已经快到他耳朵了的哥儿,生得明眸,与他娘一个模样。
他瞧得心中欣慰。
“爹爹是不是舍不得我住在城里呀?”
萧元宝挨着人坐下,笑着问萧护。
他爹鲜少这般模样。
“自是舍不得的,不过要来瞧你,比你小时候爹在山上下山来一趟容易得多了。”
萧护摸了摸萧元宝的头发:“爹只是觉着对不住你,事情想得不周到,累你小时候吃了不少苦。”
“爹已经极为我着想了,世间万事哪能事事顺心的,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我早都不如何记得了,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,我现在就算是记得,也一点感觉不到不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