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丰帝手指还搭在策论上,“昭华和宝仪,文治武功,皆有可取之处。”
这话看着不如何,可于永丰帝而言,能在谁人的文治武功方面,说上一句“有可取之处”,已然是极大的赞许了。
哪怕是皇子们,也未曾有此殊荣。
尤其这话还是对着两位尚未及笄的公主。
常礼的脸色便顿时也变得惊异了。
正因他常伴君侧,更晓得这话的分量。
若是陛下用了此话来赞赏哪位皇子,那他都要开始揣测陛下是否要立太子了。
可这,偏偏是两位公主。
可惜了。
永丰帝终于收起了策论,缓缓坐下来收敛了情绪,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严肃端方的模样。
“召杜邛来。”
常礼心头一惊,“是。”
陛下是要长公主惊马之事了。
京兆府平日杂事极多,府尹杜邛如何焦头烂额,也得先把这事先提上日程。
正当他收拾好烂心情准备去国子监校场查探的时候,证物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出现在了京兆府。
“你是说,你才开启衙门大门,这马和证词就躺在这儿了?”
府卫也是一脸便秘之色,“回大人,确实如此。”
“行吧。”有贵人相助,虽然不是帮他,却也是一大好事啊!
于是不过半天,此事的完整卷宗便呈到了紫宸殿御桌前。
“姓吴?”永丰帝眸光冷冽。
“回陛下,此人正是司天台少监之女吴苒。当时与长公主同属玄队。只说当时也不知为何自己袖口中藏有针,害公主惊了马。”
“如此说来,竟是无心之失了了。”
对于这样的结果,永丰帝颇有不悦,可又念及是太后姻亲,并未发作。
“太后近日如何了?”
常礼便回:“太后在广济寺忧思郁郁。”
“寻人安抚吴家姑娘。别吓坏了人。”他埋首,去批折子,“听说昨日昭华惊马时,袁家的姑娘不惜以身犯险相救?”
常礼抱着拂尘回话,“正是,当时的情景,若非昭华殿下及时勒转马头,即便袁家姑娘真将马拦了下来,只怕她自个儿也要受重伤了。”常礼叹气,“说起来也是袁家大姑娘不大懂得骑术,否则大抵不会用此法来助殿下了。”
“如此佳女,朕确实要好好奖赏一番。召她进宫来。”
常礼顿了顿,“回陛下,昨日比试完后,袁大姑娘便前往广济寺陪伴太后娘娘去了。”
“倒还十分有孝心。”永丰帝大手一挥,写下旨意,“既是太后族人,便封为县主,封号翊安。”
宫中的圣旨才到纪国公府门口的时候,册封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广济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