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把人唐新弄得懵在原地,手指轻颤。
“娘?”
昭华今日也只是来查看情况的,见唐新醒了,并不欲久留,正好这时底下人来报,说王束归京,便告辞走了。
唐新炽热目光还紧追着渐渐远去的昭华,怔忡难当,“王束?”
“对啊。”江婕妤碎碎念叨,“长公主三年前救过我的命,这些年对我们娘俩都好极了,这回听你出事还急匆匆来看你,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的,等殿下和王束大婚那日,咱们多给你姐姐添些嫁妆,添得足足的!”
唐新仍沉浸在惊疑当中,一下子撑坐起来,“哪个王束?琅琊王束吗!”
“不是他还能有谁?你这孩子怎么尽说胡话。”江婕妤倒没多想,只觉得他脑袋睡懵了。
见他翻身这一下生龙活虎的样子,她这颗心是真的安定下去了,然后就撇开儿子,开始认真考虑要给昭华添什么东西进去。
“长公主好东西多得很,得找些稀罕的物件添妆才好……”
唐新挪眼看向模糊记忆中模样渐渐清晰的生母,听着她数念东西的声音,再回想起方才活生生的长姐,忽然一行清泪落下。
王束调往凉云州后,奉永丰帝之命,三年间整肃了中州通往西北的粮路,更解决了不少贪官污吏,甚得凉云一带百姓拥戴,名声大震。
差事办完,终于赶在万寿节前,得以奉诏回京述职。
永丰帝对他是一万个满意。
“这次回来就不必再出京了,鸿胪寺缺个少卿,你就先顶上,留在京城替朕做事吧。”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寻个好日子将折子递上来。”
鸿胪寺乃九寺之一,平时事务繁多,但最主要的还是接待外宾及谈判等事。如今大邕与各国关系紧张,主掌宾客朝仪的鸿胪寺便显得尤为重要了。
琅琊王氏一族得知后甚是惊喜。
一方面是感念圣恩隆厚,另一方面,则是骄傲于少族长政绩与远见。
当年他执意历经赴任凉云州,多少人因此挖苦讥讽王氏,谁又晓得这本就是帝王给他的历练呢?
这样的重视,天下也没有几人了。
更何况少族长夫人还是当朝长公主,既有智慧谋略,又不乏手腕魄力!
琅琊王氏一族,因族长王咎而起复,必会因少族长及夫人而繁盛!
想到此,整个琅琊王氏都是热血沸腾的。
巴不得这天作之合的两人赶紧结亲。
隋国公王咎与见到自家儿子,浅说了几句朝政相关的事后,也是重点问到此事上来。
得知永丰帝那边的意思后,隋国公便立马寻来了夫人邓氏商议。
“长公主身份尊贵,万万不可怠慢。”
王咎就说了,“长公主得陛下信重得以问政,又替齐王出谋划策,在前朝尚且有话语权,嫁来咱们家,必不能委屈了。”
二人多年夫妻,他的心思邓氏焉能不知?
她也不是掌控欲强的人,非要抓着管家权不放。
长子年长未婚,她盼星星盼月亮才将此事盼到眼前来,自然早有打算。
“府中中馈掌册,长公主入府那日我便会交手。”
一府无二主。
同样的,王咎也会将王氏一族的话语权渐渐移交给儿子。
王束的意思很明确,一应事宜,都得先过问了昭华才能开始操办。
他虽与她相处不多,却隐约觉得,她不是个喜欢别人替她安排的性子。
哪怕她与人为善,也不能罔顾她的心意。
他与昭华,未来的路还很长,万事有商有量,此生必会幸福绵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