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无论叶明出于何种目的,这样的做法终究上不得台面。
“明知故问。”叶明并未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。
“不是,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?”杨厂长压低声音提醒道,“就算有难言之隐,你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。
照你现在这个名声,一旦清算起来,就是大领导也保不住你!”
“谁说我有难言之隐了?就算是大领导,也不能强迫我去做不愿意做的事。”叶明对杨厂长的话毫不在意,这些事情他早已深思熟虑,无论是利国利民的举措,还是可能面临的困境,他都有应对之策。
见叶明似乎是在赌气,杨厂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轧钢厂的日常秩序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。
得知叶明与杨厂长的关系后,厂革委赵主任也收敛了许多,不再像最初那般嚣张跋扈。
普通员工成为这一切变故中的受益者,如今工厂由杨厂长稳稳把控,生产教育两手抓。
然而,在这场风暴中心的叶明,却似乎销声匿迹,甚至都不来上班了。
坊间开始流传叶明“巧取豪夺”的消息,起初大家并不相信,随着传言越来越多,各种细节交织在一起,人们不得不信。
厂里那么多南锣鼓巷的居民,每天都有卡车装载着各地搜集来的老物件送进叶明家的院子,每一件都记录在各家的账本上,只等日后算总账。
面对种种非议,叶明却毫无悔改之意,依旧我行我素。
杨厂长尽管劝不动他,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争议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幸好有叶明的存在,工厂才没有出现大的问题。
“娄董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?”叶明突然想起了娄家,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。
“没什么动静,自上次事件之后,他们很少露面,我也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。”杨厂长答道。
虽然叶明如今行事方式变化很大,但他念及旧情,并未因娄家筹备逃离香江而对他们有所指责。
面临资产上交的压力,他们已无他路可选。
叶明当前的影响力仅仅局限于京城四九区域。
待这段时间的动荡平稳度过后,南方的发展势头预计将远超京城四九城。
或许可以借助娄家的权势,在南方打开新的局面。
然而,目前还有一桩事亟待处理。
临近黄昏时分,破烂侯又提着两瓶二锅头找到了关大爷。
如今,这种级别的酒已是他的日常之选。
“关大爷,不怕您笑话,我那闺女不认我这个爹了。
今天街道办的工宣部来家里,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,刘四海还在旁边看热闹,侯素娥还向我要嫁妆,呸,关大爷您说,这嫁妆我能给她吗?”破烂侯没喝几口就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,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变得有些麻木。
“你这是怎么教育闺女的?竟养出这么个白眼狼,照我说,你们侯家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。”听着关大爷的责备,破烂侯并不生气,此刻只有在这里,他才能寻得一丝慰藉。
“砰砰砰”,院门突然响起,家中刚刚经历了一场洗劫,几人仍心有余悸,稍有动静便令他们惊魂未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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