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铁锤瞧上去极为厚重,约莫一百二十斤有余,常人都无法举动的重物在他身上使来却极为轻巧,每走一步大地为之一颤,身后的铁锤被拖行着留下深深的印记。
“亲娘咧,你怎么才来啊!”
面临死亡无比绝望的队伍中,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,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。
“对不住啊。。。。。。先生命我换件白衣,要那皇帝老儿和庆人的血染遍衣袍,才能报咱们的灭国之仇啊。”
“哈哈去你大爷的,快杀啊!庆狗的遁甲太坚固了我们进不去。小心。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袭来的长矛打断,连忙闪身躲避。再抬头望去时,她的嘴巴震惊得张大,再也合不拢来。
只见手持铁锤的胖子蓄势一跃,跳将起来甩出大铁锤,将刚才还勇武的庆人骑兵砸下马去。她仿佛听到了冰冷铁锤砸碎骨头的“嘎吱”声,她翻身起来握着剑朝人刺去,不由得牙齿一酸:这要是砸在我身上,得多痛啊!
“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有了那名壮士的加入战局马上逆转,本来还犹如铁桶的遁甲被绝对的暴力砸了个稀巴烂。
铁锤所到之处尽是人仰马翻丢盔弃甲,庆国骁勇的骑兵被逼退纷纷避其锋芒,很快进到了车架王座之旁。一到这里他傻眼了:娘的!那么多銮驾,庆国的狗皇帝在哪里啊?
“你他爹的愣着干什么,砸啊!砸他妈的!”
那个女人将利剑从人心口处拉出来,甩了甩剑身上的血迹,对着呆愣的铁锤哥怒骂道:什么时候了,你给我卡壳,砸啊,干他爹的,砸死皇帝咱们痛快地吃酒去。
“砸哪一辆啊?”
铁锤哥整个身体转动起来,像永不停歇的大转盘,砸得那些想上来围剿的庆兵哭爹骂娘,倒下成为肉酱。
“啊。。。什么??”
生命消失的声音太大了,震耳欲聋的她没听清。她又连着斩杀了好几人,才停下来竖起耳朵。
“我说她奶奶的,我该砸那辆车!?!”
铁锤哥转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,将手里的铁锤朝着前后拉扯,再次转动起两扇铁铁大风车。
铁锤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庆兵绞肉机,身前身后、地上全是白白黄黄又红红的黏稠泥泞。
“先生说了,天女尊贵当乘六架车辇,你看哪辆车是六匹马拉的,砸它准没错。”
“哦。。。。好好。。。。”
人肉榨汁机名副其实,他推进的速度极快,一眨眼的工夫就移动到一辆车架旁,庆兵有些被他吓破了胆,只是举着长矛、刀剑围着他并不敢上前。
“哎。。。不是。。。”
铁锤哥又停了下来望着马车发呆,想转身再问那个女人,只见她身在庆兵的包围圈中奋力鏖战:这他妈哪里有六匹马拉的车哦,全是四匹马拉的啊!心下一横,不管了瞎几把砸吧。
他再次抡起铁锤朝着马车砸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,马车从中间裂开,露出一个惊惧的女娇娥来,在她还没来得及呼救之前,铁锤落下,美丽被砸成一摊恶心的肉泥,散落一地陡变为一抔黄土。
战争的残酷性在于将人变成无情的杀戮机器,多少美好和梦幻,许多宁静和安详。。。。。。全被拉进这台绞肉机里搅了个粉碎,阵亡名单上一个个泣血的名字,背后是多少悲痛家庭的残影。
大大的铁锤,砸呀砸呀砸。
铁锤哥砸的不知疲倦,砸的欢畅淋漓,他已经砸碎七辆车架了,还是没见到狗皇帝的身影,就在他见到最后一辆车架的时候,整个人兴奋到跳脚:先生啊,我大猛子总算幸不辱命,这天下至伟至尊的始皇帝就要死在我手里了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皇帝老儿你当年灭六国的时候,可有想过今日要死在俺这大铁锤之下。”
他仰天大笑,即将来到的胜利快将他本就简单的头脑搅昏了。他往后退开几步再猛地向前冲去,就在他跳起来,大铁锤即将砸向车马的瞬间。
“在下张帆特来请教。”
有一个身穿黑甲骑在战马上的女将,伸出长枪为马车挡下了致命的一击,她的脸在盔甲下咬牙,长枪和铁锤的对峙之下微微颤抖,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空中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