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应用祝意教授研发的柱状表面微结构后,不仅能够显著降低电加热和气热系统的功率需求,还能在使用热气除冰系统时提升发动机输出功率约8%。
这一改进相比苏连的研发,节省了大量的电能和热能消耗,展现出巨大的技术进步。
许宁说着,随手将手中的铅笔丢在桌上:
“所以,同志们,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数据,研发出两套除冰设备,并确保它们能完美地融入运8飞机的机翼内部结构,让这款老机型重焕青春!”
这段话中提到的机翼上下表面流速与压力的关系,是基于中学课本里的伯努利原理——即流体速度增加时压力会减小。
不过,飞机升空的确切机制至今仍是航空界讨论的话题,存在不同的理论解释。
现在,182厂已经解决了最艰难的基础研究问题,后续的除冰系统和机翼结构改进工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常规操作。
作为一家拥有专业研发团队的飞机制造商,他们理应在这些基本任务上自给自足。
然而,这并不意味着许宁、林哲彬和祝意可以松口气。
防冰能力的研发必须通过测试验证,而这里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——缺乏试验标准。
不仅是国内没有,即便放眼全球,在90年代中期,除了漂亮国联邦航空局(FAA)在FAR-25部里有关于防除冰的适航要求外,其他国家也鲜有明确规定。
“我记得,国内唯一一次系统的结冰试验是在1986年,当时运12B型飞机赴美进行测试。”
梁绍霖摸着自己的胡茬回忆道:“那次的经历充满挑战,不仅遭遇了对方的诸多刁难,连测试过程也都满是不确定性。”
“而且,那些测试方法显得相当原始,比如用固定在飞机外部的摄像头来记录结冰情况。”许宁补充说。
“更重要的是,运12B是一款小型飞机,市场影响力有限,FAA对其认证要求相对宽松。
但如果我们未来要开发能够与波音竞争的大飞机,还能指望FAA为我们做适航认证吗?”许宁提出了担忧。
林哲彬则更进一步指出:“不仅如此,过去三年间,仅在漂亮国因机翼结冰引发的空难就有七八起,事故报告更是数不胜数。
显然,FAA现有的适航要求与实际飞行安全之间存在差距。此外,FAR-25的规定过于笼统,对研发人员和飞行员的帮助有限。”
作为气象学家,林哲彬对这些问题有着深入的研究,他的见解为团队带来了宝贵的视角。
当一个人在某个领域钻研得太深时,有时会失去对整个行业的宏观视角。
相反,跨领域的研究者往往能带来新的见解和优势。
林哲彬满怀激情地说:“我认为,在可预见的未来,我们把运8卖给漂亮国的可能性不大。
更重要的是,我们这段时间的研究正好可以借鉴FAA的标准,结合国内实际情况,制定出一套更为完善、更具指导意义的安全标准。”
说到这儿,他的双眼闪烁着光芒。人到了一定阶段,总会追求物质之外的东西。
在传统气象学中取得成就的机会不多,但顺应时代潮流,参与重大工程才是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