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找到了!”
阮雾眠却没有对方那么兴奋。
六年,电话号码肯定早就换了,当初买房子的人恐怕是以为要拆迁,坐等着升值,没想到周围都拆光了,还没有轮到这片老破小。
命运,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难以捉摸。
“对对,有个年轻姑娘想看房子,人家挺有诚意的,长得漂漂亮亮,穿得也干净……哎,你贵姓啊?”×?
她一愣,下意识回道:“阮。”
半分钟后,房东太太揣回老人机,走到门前蹲下,一阵捣鼓后,竟从墙缝里摸出了一把黄铜钥匙。
“屋主说,你先看,他随后就到。”
两个人为了自已忙前忙后地,阮雾眠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她本意只是故地重游,现在寻思着如果房价不算贵,也是可以接手的,毕竟……这是她和奶奶仅存的回忆了。
一推开门,老阿姨立刻后退半步,同时捂住口鼻,随即咦了声,咕哝道:“居然有来打扫过吗……”
麻友催得急,房东太太唠了几句,便先离开了。
阮雾眠落得轻松,独自转悠起来。
令她惊讶的是,一切似乎没变过。
阳台上的木花架是奶奶买的,最后一个低价处理,只花了八块九毛。
印着牡丹花的窗帘布,是她们一起去集市上挑的,她还悄悄围在身上,当过裙子。
以及墙上那幅向日葵,是她高中获奖作品……
卧房的门半掩着,出于礼貌,阮雾眠没有走进去,但往里瞥了眼,依稀能看到铁架子床的阴影。
她还记得床底下有个饼干盒子,里面装着……
装着什么的?
思绪猛然顿住,她揉了揉微微鼓胀的太阳穴,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咿呀——
身后传来推门声,阮雾眠连忙收拾好心情,微笑着迎向来人:“你好,我……”
挺拔的身姿,俊美矜贵的容貌,眼神冷峻,气质斯文。
那个她不太想承认,但确实占据了好几晚梦境地男人,再次站在了面前。
跑,是本能。
阮雾眠几乎没有多想,拔腿就往外冲去。
然后被一条劲瘦有力的手臂准确捞住,与此同时,大门关上,落了锁。
“你还想干什么?你要是再把我囚禁在这里,可就说不清了啊!这里隔音不好,我嗓门很大,房东太太随时会上来的,你、你……别一错再错!”
沈钧面无表情,像是完全没听见这番警告,一步一步地将人往卧室逼。
一直逼到她并不陌生的单人床旁。
阮雾眠双膝一软,跌坐在了床上。
房间里没拉开窗帘,光线非常昏暗,她攥着床单,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冷冷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