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缉令又被取消了。
不知道是谁做的,既没有示好,也没有告知。
郁潜再次久违地在大街上闲逛——上城区的大街。
深夜让这里和下城区有些相似了,醉醺醺的酒鬼在午夜时分出没。
她的脸在霓虹灯下被照出斑斓的色彩,低调地在街道穿梭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一道声音突兀地传过来。
郁潜回过头,高大的身影站在路边。
是海见川,他脸上露出抹惊讶。
“随便走走。”她道,“还以为你要养很久的伤,没想到你恢复能力还不错。”
双重意义上的,精神和肉体。
海见川叹口气:“别提了,你上次太吓人了,搞得我一直做噩梦,梦到自己要死了,要不就是梦到有人来砍我的脑袋,梦到被枪打,只好找人多的地方晃悠晃悠,减少一点心理压力。”
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还是心有余悸:“你可真狠啊,对自己也狠。”
郁潜摊手:“没办法,结果是好的就行了。”
过程曲折与否不太重要。
“一起逛逛?”海见川邀请。
两人幽魂似的在街道游荡。
不长眼的酒鬼撞过来,被郁潜在屁股上踢了一脚。
“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一样。”海见川突然感慨,“明明也才两年多啊,感觉街道都变得陌生起来了。”
郁潜侧头看了他一眼,她也有这种感觉,此时看他,感觉他似乎已经从少年完成了到青年的蜕变,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也没有打理。
他长大了。
这个想法让郁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年期老妈对青春期儿子的感慨。
而距今为止,离她的人生脱轨也才过去两年多,但好像又有两辈子那么遥远。
她对于之前得过且过的日子,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。
她开始记不清很多个隐匿在夜晚执行任务的感受。
人最先苍老的往往不是身体,而是心。
郁潜觉得自己现在就很符合这个状态,她才二十几,但她的心似乎垂垂老矣。
“我们之前就是在这儿遇到的,你还记得吗?”海见川突然指着马路说。
郁潜回忆了一下:“好像是。”
之前就是在这海见川拦着她,结果还被她报警抓进局子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