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——
他是说,沈清?
姜舟手指无意识弯曲了一下,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沈清本人,而是每晚出现在他床上的、那诡异的灵位。
他张了张口,面对许少虞的调侃,到底没有将‘他已经去世了’这句话说出来。
姜舟稳定心神,失常的脸色稍稍回温,抽空回应着学长的邀请:“我可能没有时间……”
他鲜少说谎,说这句话时侧开头颅,显出几分心虚出来。
后者轻而易举看出姜舟的不自在,笑容淡了一些:“舟舟不愿意见我吗?”
“明明在不久之前,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。”他磁性的嗓音染上几分委屈,“为什么交往后就彻底与我断了联系?”
“学长只是想知道舟舟最近过得好不好而已,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碰见一次。”
许少虞的声音太独特了,与成年男性自带压迫感的嗓音不同,他有着尾音上扬的习惯,咬字时语速轻缓,好似裹挟着蜂蜜味的钩子似的。
被他这么一说,姜舟恍然间以为自己是个有了男友后刻意疏远朋友的坏蛋。
他双颊上浮现出一抹薄粉,几乎无地自容:“不不是的。”
他从唇缝中泄出几个字,慌慌张张的小声解释,“我没有不想见你。”
——他只不过是想在余下不多的时间里,尽量避开他人,安稳当背景板罢了。
但这句话不能对系统以外的人说。
姜舟只好打起精神:“我想去楼下散步。”
“这样啊,舟舟没有讨厌我就好。”
许少虞闻言,双肩耸动,像是松了一口气。
随后他眨动眼睛,拉长了音调,话音在下一刻变得有些微妙:“可舟舟穿的太少了,被风一吹肯定要生病的。”
姜舟眼睫微抬,一时没能理解。
电梯明亮的金属层上倒映出他茫然的侧脸,以及纤细单薄的身影,朦胧可见脊背上一对蝴蝶骨翩然欲飞。
许少虞的视线在他裸露出来的肩颈处停驻片刻,眸光闪了闪。
珍珠白的丝绒睡袍与肌理散发的莹莹光晕交织在一起,竟令他分不清哪个更为白皙了。
还有锁骨也是——
怎么能长这么漂亮?
许少虞舌尖抵住上颚,无意识吞咽了下喉结。
……
经过提醒,姜舟这才想起自己出门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。
他手忙脚乱地拢紧衣服,将身体遮在睡袍之下,挡住了大片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。
“我忘了换……”
他干巴巴地说,下垂的眼尾显得越发惹人怜爱。
欲盖弥彰的小骗子。
许少虞眼底含笑,无声叨念。
三月天穿的这么露,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,刚碰面时还吸着鼻子,一副委屈到不得了的样子。
任谁都能看出他被人欺负了,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受不了地跑了出来。
至于受了什么欺负。
——不用想也能猜到。
姜舟这样好看,换做是谁与他交往,都不会满足于摸摸抱抱。
如果是他……许少虞想,他不但要将浑身散发着香味的学弟时刻拥在怀里,还要去啃咬亲吻他粉色的唇,好尝一尝学弟是不是嘴巴里面也是香的。
阴暗的思绪一旦打开一个口子,便疯狂滋长蔓延,轻易不能停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