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尚温就笑了笑。
余灿灿都说了,这些外套至少有些是七位数的,他那点工资,还真是要扣到三十年后了,看来以后也不怕没工作了。
他一边笑一边上了车。
车里早就打着温暖的空调,进来不会冷。
简尚温原本想说自己浑身湿,这真皮坐垫别是要弄坏了吧,结果看人家沈导自己也湿了,但完全不在意的样子,就干脆不提了。
车子从小路打方向往回走。
这里距离公寓不算太远,但回去的时候也走了十五分钟的路程,但简尚温清楚的记得,电话挂断的时候,他们只通话了九分钟。
最后车子到了大厦。
简尚温从车上下来说:“我先回去洗个澡,再做鳗鱼饭?”
这是之前答应好的事。
沈毅从车上下来道:“去洗澡吧,谁急着等那口吃的了?”
简尚温就笑了笑,回答的时候看到门口放着冷箱,沈毅刚好也没走,他道:“我来处理就行,你去洗澡吧。”
“好。”简尚温也无所谓他进来,反正也是员工宿舍嘛,又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。
沈毅淋雨淋的少,就湿了一点点,所以也就不着急,简尚温进浴室洗了个澡,把身上的凉意冲散了很多,他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,本以为外面没人了,他准备先把鳗鱼解冻做饭的时候,楼下的灯却是凉着的,厨房里还传来了点油烟的气息。
他一愣。
缓缓走到客厅,就看到有人站在那,厨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,他系着围裙,修长的手臂将西装的外套挽起,正在煮米饭。
在这之前。
简尚温也见过很多面得沈毅,高高在上的,难以接近的,富贵逼人的,他以为他不会见过更多面的时候,就见到了另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沈毅,甚至有点疑惑的开口:“沈导?”
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。
沈毅抬头看他说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怎么在做饭?”简尚温道:“不是我做吗?”
沈毅一边将手里的电饭锅放进去蒸,一边说:“谁说一定只能你来做了,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刚淋完雨的人做饭,再说鳗鱼饭是什么难做的东西吗?”
简尚温没说话了。
鳗鱼饭,不难做,很多人都会做。
但是他没有见傅谨成坐过,也没有见过梁深做过,那些富家大少爷们永远都是坐在高台上,等着下面的人毕恭毕敬的将食物递给他,甚至他们也爱吃自
己做的饭,想吃了,就把自己喊过去,理所应当的使唤他,甚至仿佛把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当做是一种恩赐。
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,好像他就该是个做饭的。
直到有一天。
简尚温站在客厅里,看着有人站在厨房里,给他做晚饭。
而那个人,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人。
沈毅甚至还看他一眼道:“这个饭量够吗,你发什么呆,看看要不要再多点米?”
简尚温回过神,慢慢的走过来,他说:“够的,有点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