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上,唐晓柔失魂落魄的回到座椅旁,她嘴里似有万斤黄连,让她苦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抱歉,我去下洗手间!”
娟秀的小手攥成拳状,她几经张了张口,说出这句话音已不成调。说罢,她仓皇的逃离包厢。
唐晓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她的手摸在脸上,掠过一滴放进嘴里,真的是眼泪,她心道:我……我怎么哭了?
原以为说出那些话,激怒墨纪城再用他曾经犯下的错消灭他的怒火,让他又气又恨始终无可奈何,光是看见他那张死人脸摆出那种表情就兴奋不已,可她是怎么了呢?
为什么看着那人孤单单的离去,她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和满足,心里反而像压了千斤重的巨石般难受。
她掬了一手水拍在脸上,冰冷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烦恼,她又掬了好几次水,镜子里的人妆也有些花了,额头前的刘海也打湿凝成一片,还有些水顺着脸颊灌进衣服里,此时的她狼狈极了。
一想到墨纪城就心痛的无法呼吸,好不容易泪水不在往下流了,她擦干脸颊,妆容已不成样子,唐晓柔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他全是咎由自取,活该,不该被人同情。
索性把妆全洗了,生就肤白此刻像刚出生的婴儿般白皙,她捏了捏脸,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。
收起负面的情绪,她想起程阳还在包厢,连忙赶回去找他。
“对不起!”
上好的鹅肝她只吃了一口,现在都凉透了,还有熊掌也没夹几筷子,想必程阳也没吃饱,她低着头愧疚的轻声道歉。
程阳笑了笑,这些东西在美国都吃腻歪的不想看见,也没什么大不了,他更在乎的是唐晓柔那句喜欢!他拉起她的双手,盛意拳拳的看着那个低头的小女人:“晓柔,你真的喜欢我吗?”
他有些不确定的问,说完心跳的像上高速般激烈,很久没有喜欢这种心动的感觉了,他奶奶也说过,只要找到真爱就可以不和廉若琪结婚,现在已经找到共度下半生的女人!
闻言,唐晓柔抬头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,天蓝色的瞳孔犹如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,一眼看去让人忍不住是深陷其中,她摇了摇头,甩去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,面前的人看见她摇头心猛的一抽,手下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:“你不喜欢我吗?”
反应过来是那个人误会了她的意思,她连连又使劲的摇头: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程阳光是听见“不是”二字,就高兴的一把将人揽进怀里,像个情窦初的小子般笑的心满意足。
这下误会大了,唐晓柔急着想解释,程阳抱着她直说:“我都明白!”他一定会处理好墨纪城和廉若琪的事情,会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,他在心里暗自发誓。确实想的够长远!
无奈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唐晓柔找不到开口的机会,她想说的是:只是拿你当朋友,刚才的话就是故意气墨纪城。这些程阳也不会知道了!
她在那人的怀抱中,暗自叹息,琢磨着只好找别的机会跟他说清楚。
唐晓柔推开他,饭也没吃好,预想的快感和喜悦一件也没有得到满足,反而把她和程阳的关系弄的一团糟,她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,起身昏昏沉沉的跟那个人说:“程阳,我要先回去了,下次再跟你说。”
程阳就刚才的几分钟已经脑补出他和唐晓柔老了以后的模样,刚想和她说今晚跟他去住,担心心心念念的女人会觉得自己轻浮,忍住留下她的强烈念想,笑嘻嘻的送她下楼。
出租车早已早门口等候,唐晓柔拉开车门,这时,程阳突然喊她的名字,她疑惑的回头要问的话还没说出口,那个人快速的在自己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。
须臾,唐晓柔反应过来,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,她结结巴巴的问:“你,你,干,什么!”
那人露出洁白的小虎牙,笑的格外灿烂:“快上车吧,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!”
唐晓柔继续红着一张脸,她逃一般的钻进出租车内,不敢看车外的程阳,将头扭在另一边,脑子里炸开一片,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,明白程阳的举措代表着什么,暗自攥紧了拳,可能是酒精上头的缘故,她想着明天就要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。
“小姐,小姐,去哪儿啊?”
司机回过头,看见唐晓柔的脸不由多瞧了瞧。
“去附近的宾馆。”她回过神,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捋一捋,唐晓柔拍了拍自己的脸,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关于墨纪城的一丝一毫。
酒店的灯光照的大厅犹如白天,廉若琪在自己的房间画了一个精致的妆,穿上性感的小短裙,脸上挂着妖娆的笑,敲开隔壁房间的门。
“廉小姐,您怎么来了?”
打开门,管家沉稳的声音传来,廉若琪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,她记得自己回房间之前程阳还在房间的啊!
“嗯,我找程阳,他人呢?”
说着,廉若琪不在倚靠在门框边上,笔直着身躯,收起脸上的笑。
刘伯成暗道不好,程阳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面前的这为大小姐自己的去向,他哭丧着脸打算装傻充愣。
廉若琪哪里是好骗的,见状,马上端起主人的架子,厉声问道:“说,人呢?”
一个不让说,一个非要问,刘伯成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,上午太太还打电话来,叫他一定要照顾好两个人,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,脸上推起谄媚的笑容,他打着哈哈: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刘伯成,是不是只有程阳是你主人?我不是?”
廉若琪从小就喜欢程阳,对他的一举一动不说了如指掌,也算的上精通,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有猫腻。
就在这时,程阳突然回来了,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