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思量是什么样的高手时,一声轻柔从身后传来。
“师兄,好久不见。”
钱大谦浑身一震,脑子已经停滞,来不及再多想偷窥之人是谁。
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该来的终于来了。
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转过头,迎上了身后女子的一汪秋水明眸。
而此时钱宅内的一张木床上,一身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汗水的陆觉,正蹲坐在自己的床上瑟瑟发抖。
与其说是受到惊吓所致,不如说更多的是死里逃生的兴奋。
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,都在钱叔的掌握之中,只是对方没认出是自己。
要不是陵光及时传送,恐怕已经被误杀了。
如果不是金水衣瞬间显形防护,将千骨针的力道卸去大半,恐怕已经被扎得透心凉。
忍着痛一步步挪下床,走到床边借着月光细看,千骨针已经刺入肌肤半寸。
针尾处则被金水衣牢牢禁锢住,真是险之又险。
“别动,那个姓钱的手里的匣子,有感应这针所在位置的能力,我先把针取出来藏进无界珠,应该可以隔绝他的感应。”
只见陵光的虚影在胸前幻化出一只细手,捏住了三根针尾。
随着一阵刺痛,三根千骨针被虚幻的手拔出后便消失不见。
躺在床上,看着胸口的点点殷红慢慢凝结成痂,陆觉还是不好意思地说出心中所想。
“今晚谢谢你了。”
脑中并没有回应。
难道陵光因为自己的莽撞消耗过度,又陷入了沉睡?
看来明天还必须去县学,想办法多吃些东西,让他再度恢复过来。
听着隔壁父亲的鼾声渐起,陆觉总觉得今天忘了件什么重要的事情,但就是想不起来。
一通胡思乱想之后,也渐渐陷入了沉睡。
朔风城,贾氏商会的一间书房内。
不久前辞别许呈的贾真,将一封墨迹未干的信用封蜡封好,便走到门外。
“来人,连夜将此信交到飞羽楼陈三手中,让他连夜动身去找大当家。紫信已现朔风城,可以请汤山四老出山了。”
“诺!”
身着夜行衣的随从接过信件,便翻身上了屋顶,动作轻盈得如同野猫一般。
望向沉沉的夜空,贾真一声感慨。
“许兄,真的对不住了。贾家几十年来,终于有位子弟收到了黄信。为了贾家的未来,只能怨你和那个陆觉命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