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当年大陆上有一位国主,因为上茅房时间长,腿蹲麻了掉坑里溺死了,周国还专门派了使臣前去吊唁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碍于身份,许呈也不便亲自来查看,就打发了一个厨子过来。
“舒服了舒服了,马上就过去。”
等陆觉回到饭堂,眼前的景象足足震撼了他一整年。
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,上面摆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碗碟,鸡鸭鱼肉应有尽有。
印象中,只有本州几大有名的世家,每三十年一次的大祭才会如此隆重。
记得上次陈家大祭正是去年,陆觉有幸送信路过,受邀吃了趟流水席。
祭祀的对象他根本不关心,只知道祭祀有个名称,叫什么涂山祭。
那是他自有记忆以来,吃得最饱的一次。
但过了今天中午,那次只能屈居第二了。
许呈站在桌旁,一见陆觉进来,眉眼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。
“贤侄,我让后厨又添了些小菜,你尽管吃,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,不用顾忌。”
说着话的许呈,心在滴血。
这么多饭菜张罗下来,自己那点微薄的薪俸,也不知道能撑几次。
但那封带有衡字的信,背后所具有的能量,让他砸锅卖铁,也要照顾好面前这个少年。
长年混迹官场的他清楚,只要陆觉按部就班顺利入了衡门,未来自己可是前途无量。
过往几十年周国数任宰辅,超过半数都曾在发迹前,接到过类似这样的信。
这穷乡僻壤,他已经待够了。
思念那个繁荣富庶的王城,还有几年见不上一次的夫人和孩子。
在这个地方,只有通过读书,与先贤们隔空对话,才能稍稍宽解他的无聊。
只要把这少年顺利送进衡门,调回王城,也不过是衡门门主的一句话而已。
午后的会客厅内,寂静得很,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。
“许兄,今日有些心绪不定啊,这可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棋盘对面身着绫罗的中年人开口道。
“贾兄见笑了,今日事务繁多,不得不去处理啊。下面的人,办事还是不够稳当。”
“事务不少我能理解,不过居然亲劳许兄跑了好几趟,可是罕见。你我同窗多年,这点心思就别瞒着啦。早上我隐约听到有什么信,是不是比我更重要的贵客,需要你亲自接待?”
贾姓商人落下一子,看似无心的话,直逼今天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