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公主的视线不可思议地在两人中间徘徊,然后她的面色迅速变得惨白。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
她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。
“你疯了?她是你父汗的可敦。”
对于呼延承渊这个带有一半漠南血统的孩子,她一直冷淡以对,可再如何冷淡,那也是她的孩子,她如何能看着她做出如此悖乱之事。
“母亲。”
时峥没有用漠南对母亲的称呼额吉,而是以景朝的称呼唤安乐公主。
“您明白的不是吗?”
这句话,彻底让一向温婉柔顺的安乐公主陷入疯狂。
她冲上前就要厮打云姣,却被时峥一把拦住。
“柔嘉,你没有廉耻之心吗?你是他的嫡母?你居然蓄意勾引他?我要告诉可汗,让他处置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!”
“不知廉耻?父死嫁子,这是漠南的传统,既然逃不过,那我何不为自己找一个合心意的。安乐公主,我是漠南的可敦,不是什么大景的公主了。公主也好,长公主也罢,这都是加给我的枷锁,你自己愿意顶着这顶枷锁,替你们宗家守着这腐朽的江山,也别怨我想要抛开这枷锁。”
说完,云姣转身朝内室走去,还在尖叫着的安乐公主被时峥按住后颈昏了过去。
云姣的视线缓缓看向宫殿外,时峥点了点头,示意人已经走了。
云姣这才没了刚刚那般咄咄逼人的骇人气场。
她看向时峥怀里单薄的女人。
二十多年来,她一直倔强地穿着公主服制,好似还能留住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。
可是,眼角眉梢岁月的痕迹,被思乡之情所扰愈发单薄的身躯都昭示着一件事。
回不去了。
每个和亲公主,从穿上那身嫁衣的那一刻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呼延狄启静静听完手下的汇报,点了点头,“既如此,可敦那边的人撤回来吧,不必再盯着她了。”
底下的人有些诧异。
“可汗,可敦和六王子之间的事……”
六王子,正是时峥的序齿排行。
呼延狄启摆了摆手,“不必管了,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,反正日后,那都是他的女人。”
可汗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,底下人都有些震惊地偷瞄了一眼上首。
不过很快,上首的男人冷冷道,“有些事,烂在肚子里,若外面有半分关于可敦和王子的风言风语,不管是不是从你这里出去的,我都要了你的脑袋,明白了吗?”
下属忙虔诚行礼道,“可汗放心。”
等人退下后,威严高大的漠南可汗却仿佛突然泄了一口气一般佝偻了下来。
他捂着不时疼痛的心口,心中了然,他的时日,真的不多了。
若是以往,儿子觊觎自己的女人,即便这个儿子再得宠,自己也是要抽掉他一层皮的。
可如今,他轻轻抬手放过了。
一方面,他的确看好呼延承渊这个小儿子。
尽管他有着一半的景朝血统。
若是只安居漠南一隅,那他的血统的确是阻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