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冲天摇摇头,喃喃轻语,“说话真不客气。”
沈香引从散发着焚烧后木质香气的怀抱里挣了一下,“不爱听?”
“爱听……”语气听起来是要睡着了,手臂却固得紧。
沈香引不是很困,看着鹤冲天如墨描的眉,不见往日锋利的乖张,似是化开了些温情。
同样一张脸,怎么会有两幅模样?
那张薄唇,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绝情。
泛着润泽,暗红如血,挺诱人的。
他应该是累极,很快响起细微的鼻鼾,缓慢而有节奏。
沈香引向前伸了伸脑袋,贴到那两瓣薄唇上,浅尝一口。
热的,隐隐有酒香,还有醒酒汤老姜的辛辣触感。
轻轻触碰,他柔软削薄的唇,纹理一寸寸真实。
突然心悸,窄到不能翻身的床,昏暗摇曳的钨丝灯,灼人滚烫的他。
没有有感而发,没有定论抉择,只有此刻当下的心动。
她觉得自己活着。
……
某高档小区,沈香引在一栋楼的顶楼天台。
大风呼啸冰冷,她裹紧外套,塞了耳塞,盘坐入定。
鹤冲天清早离开,去保周承望和林俏珠。
沈香引后脚到林俏珠常住住所蹲点。
心识出窍,坠落下降三十二层楼,在单元门外停留。
不多时,林俏珠瑟缩抱臂钻进了单元门。
她果然回家了。
心识一路跟着,林俏珠的黑色丝袜破了几条道,精神萎靡,看来这几天没少吃苦。
林俏珠进了门,踢掉沾满泥土的高跟鞋,拖着疲惫直奔浴室。
沈香引无意看女人洗澡,心识绕到别的房间,四处搜寻。
无光的杂货间上了锁,里面一片黑,沈香引五脏六腑突然剧动绞痛。
她找到了。
林俏珠洗完澡,瘫在沙发上打电话,没有猜错的话,对面的人应该是高天师。
沈香引不能靠得太近,担心和狐仙相融的林俏珠有所察觉。
林俏珠已经克制到极限,语气依旧难掩阴冷暴戾。
“真他妈倒霉,这老头怎么会废到这种程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