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。
有一阵,陈桑觉得都那个男人十有八九要对林柔动手了。
事实却是,一切风平浪静,什么都没发生。
当然,这或许也跟林柔这些天以来,除开办离婚之外,从未踏出过林家一步有关。
或许那个男人,至今为止还没找到动手的机会。
这事儿一日没个定论,连带着陈桑工作时都有点无精打采。
去办公室送工厂那边传来的产品报告给霍峣过目时,霍峣指了指文件上的一处地方:“这个数字不对。”
陈桑登时打起精神:“哪里不对?”
身为机要秘书,所有底下部门送到总裁办的文件,都会先从她跟前过一遭,算是相当于帮霍峣过初步筛选。
陈桑一开始检阅时,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这才会送到霍峣跟前来。
霍峣没明说数据哪儿不对,而是对着陈桑说:“你刚来公司不到一年,对数控这块不熟悉也正常,把上次跟你一块去工厂的项目经理叫过来。”
陈桑不明所以地当了个传声筒。
这个时间点,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然而当天下午,她就收到了项目经理被炒鱿鱼的消息。
理由是跟工厂厂长弄虚作假,故意虚报公司预算,收受高额回扣。
她就说,之前她第一次审阅文件的时候,那个项目经理干嘛非要赖在她身边,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。
陈桑起初还怀疑,这人对她是不是有意思?
没想到,不是对她有意思,是对钱有意思。
一个在霍氏上班好几年的项目经理被辞退,这事儿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
陈桑当初是跟项目经理一块去看的工厂,后来文件也是送到她手上,从她跟前漏了过去。
若非叫霍峣火眼金睛最后发现端倪,霍氏的公司里少说得养出一只大老鼠。
陈桑觉得自个儿难辞其咎,主动去办公室领罚。
“虽然你说,我刚入职不久,对这些事不熟悉在所难免。但毕竟是在我手头上出的事,你不罚我,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。”
最近因为林柔的事,陈桑承认自己确实在工作上疏忽了,这是事实。
“头一回见主动讨罚的。你就不能当做是……”霍峣模样斯文坦然,慢条斯理道,“我不舍得罚你?”
陈桑艰涩道:“我怕不能服众。”
霍峣扬唇懒懒道:“我服就行。其他的事,我会处理。”
陈桑:“你这么做,我感觉有点像……”
话到嘴边,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“像什么?”
陈桑凝眸认真想了想,欲言又止:“……带头公私不分。”
霍峣勾唇一笑,嗓音压低,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:“护着你还不好?”
他的语气乍一听带着点浪荡,又有些含糊不清的、似是而非的引诱。
当秘书的,最忌讳爱上老板。
因为本身就是两个阶层的人。
陈桑不是没考虑过,她和霍峣之间很难有未来。
可当底线和原则一次次被跨越后,剩下的就只有一而再、再而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