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桑心想早已木已成舟的事,也值得陆昀知来特意问上一回。
事后了然,陆昀知回国的时候,她和霍峣已经退回到老板和秘书的关系。
而霍峣,也有了一个明面上的相亲对象,林嘉亦。
纵然霍峣事不关己,但所有人都默认,林嘉亦会成为他的未婚妻。
京城的灯色太繁华,让陈桑这样一个自小生活在这里的人,都有了阶级落差。
陈桑声音淡淡:“跟你无关。”
无关代表着并非不想,陆昀知想明白这关节,拂然生怒:“你们俩不可能。”
陆昀知清楚陈桑跟周宴京有过一段。
所以,在霍峣将周宴京整进局子的时候,他不但没阻止,反而还特意推了一把,加快了周宴京审讯的流程和处罚的力度。
但陆昀知从未想过陈桑有能耐攀上霍峣,只是觉得陈桑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终日里在霍峣跟前打晃儿,是个男人都难免有想法。
他担心霍峣做不成柳下惠。
陈桑淡漠得连个眼皮都懒得掀:“嗯,我知道,然后呢?”
陆昀知看到她跟个工具人似的回应,突然间就没了脾气。
他端着一张清润温和的脸,好生劝慰:“现在江珍莲的死处处都离不开指向你的嫌疑,你各项证据俱全,要不是霍峣保你,今天根本走不出局子。女人太傲没前途,乖乖跟我认个错,我这么疼你,怎么可能舍得再弄你?”
看似在劝说,话语间的刺人味儿却毫不客气。
不得不承认,陆昀知确实生了一张容易迷惑人的脸。
可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嘴角勾着的时候,总是不经意地透出三分坏。
陈桑冲他敷衍地笑笑:“我不傲,只是不愿意认输。”
……
陆昀知终归没留下在这间小店用餐。
矜贵惯了的贵公子,又怎么可能轻易下凡尘?
倒是他走的时候,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太大,引得刚点完餐的霍峣往外头看了一眼。
霍峣走过来:“他还缠着你?”
陈桑轻轻应了声。
霍峣抬眸,声音冷得像外头飘着的雪:“刚刚他车牌号多少?”
陈桑不明所以,报了串数字。
难得记住,是因为车牌号恰好是她生日,陆昀知最是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来恶心她。
恰逢早餐店的老板送上来一碗馄饨,霍峣将这一碗挪到陈桑跟前,而后起身拿起打火机,缓缓点了支烟,咬在嘴里抽:“我出去打个电话。”
霍峣的这通电话打得并不久,他回来的时候,早餐店老板送上来的第二碗馄饨还呼呼冒着热气儿。
这是南方的小馄饨,地道的名字叫“汤包”。汤包皮子里头一点筷子蘸的现绞肉馅,个头不大,一口一个,配上榨菜虾皮和紫菜,喝一口汤能把舌头都鲜掉。
喝几口汤,吃几个汤包,再用筷子夹着小笼包往醋和辣椒酱里一蘸,冬日刺骨的严寒瞬间消散了个干净,这日子怕是神仙都难求。
店里头还有豆浆,甜口咸口的都有。
陈桑要了一碗咸豆浆,喝到最后肚子撑得圆鼓鼓的,连走路都觉得费劲儿。
霍峣卷着金融晨报的折子,敲了敲陈桑的脑门:“早说了让你少吃点,非不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