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川,京城。
“闪开,都闪开,禁军出行,诸人回避!”
天色初晓,南川皇宫的宫门突然开启。列队整齐的禁卫军衣着铠甲手提兵刃从宫门内疾行而出。前来上朝的诸位大人纷纷驻马停轿,为禁军让路。如此行色匆匆而且大规模出动的禁军,在南川京城可不常见,诸位大人纷纷猜测这又是起了怎样纷乱。
哒哒哒!!!
禁军一路疾行,最后停在了丞相府外。为首的禁军统领大手一挥,身后的禁军走出了数人,抬着巨大的木桩将李府大门直接撞开,禁军们直接闯进府里将府中上下众人全部押到了前院。
“李相何在?”
为首的禁军统领一把拽过人群中的一个小奴,掐住他的脖颈厉声责问。禁卫军将府中所有人都搜了出来,偏偏没有看到丞相李丰的身影。
“丞,丞相尚未起身……”
“大胆,居然说谎话欺瞒本统领!”
被掐住脖颈的小奴沙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着,禁军统领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,一把将手中小奴甩到地上,拔出腰间佩刀就斩断了他的咽喉。
刀尖上的血液还没有滴落,禁军统领再次将长刀悬在了人群中第二人的肩颈上。刀尖沾染地血液还温热,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鼻,她吓得身子一哆嗦,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,衣裙上出现一抹水色。
“胆小如鼠,该杀!”
禁军统领一脚将晕倒的女子踹开,落在了身后禁卫军们的乱刀之下。一连死了两个人,让李府众人陷入一片惊恐之中。禁军统领走在众人中间,刀尖掠过一人就询问一句李丰的去处,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出来。
“来人,给我搜!将李府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李丰找出来!”
在禁军统领的刀刃下,已经倒了一排数人,剩余的奴仆纷纷抱作一团瑟瑟发抖,流淌的血水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条血色的纹路。
随着侍卫统领的一声令下,身后的禁军侍卫们四散开来,在李府四处翻查。不管是寝居、亦或是柴房,乃至下人们住的耳房,皆翻了个底朝天。
“大人,后院废宅发现这个!”
一阵翻找的喧闹之后,两名禁军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过来。箱子四角均嵌着金属,瞧着甚是华贵。木箱子上挂着金锁,锁上还刻有李府徽记。
“砸开!”
嘭!!!
禁军统领挥挥手,侍卫将木箱放在地上,用佩刀刀鞘将金锁砸开。箱子里滚落的物件让禁军统领脸色大骇,金黄色的衣衫上封制着凤纹,还有一顶异常华贵并且立有九凤的头冠。这衣衫发冠无一不是上位者才能佩戴的象征,一件件都彰显了李丰的不臣之心。
“大人,你看这……”
“通知城门守卫,四处搜查李丰踪迹!一经发现,无需上禀,直接捉拿!”
这箱子里的物件让在场禁军纷纷噤若寒蝉,抬着箱子前来的两名侍卫更是直接跪倒,询问着这箱子该做何处置。禁军统领面对搜查出来的这些物件,再加上李丰突然失去踪迹,当即就下令全城搜捕。
“大人,那这些……”
“箱子抬回去交给陛下处置,这些人留两个作为人证带回去!其他的,全部绑起来悬挂在李府门外,半个时辰处死一人,直到捉住叛贼李丰!”
箱子要尽快抬回去交给陛下处置,禁军统领不愿再在这些奴仆身上耗费时间。一声令下,随意指了两个下人与箱子一起被押解回宫,不顾身后的哭闹嘶喊,离开了李府。
与此同时,城北荒败的贫民窟中,来了一个独眼女子身披黑纱,手里牵着一个半大的孩童。女子另一只手拖拽着一个麻袋,一路走向贫民窟最靠近城北城墙的破庙。
“师傅,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
李恪抬着头,茫然的问向独眼女子。这周围的环境太脏太乱,对他来说十分陌生。还未听到鸡鸣,他就被师傅叫醒,师傅一言不发的抱着他提着一个大麻袋就出了府,一路来到了这里。
“等人!”
独眼女子简短的说出了两个字,她将麻袋踢到了神龛下面,从背着的包袱里掰了一小块已经干掉的大饼,递给小小的李恪。
独眼女子靠坐在神龛旁的柱子边,等着与她约定好的人前来。李恪见问不出什么,抱着拿一小块大饼,坐在女子身边啃起来,偶尔打量的眼神瞄向神龛,却被女子抬起的衣袖挡住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