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她的话说得有什么纰漏吗,为什么傅亦瑾不相信?“我问你她人呢?”傅亦瑾再次质问,声音冷得刺骨。在商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形形色色的人傅亦瑾见得多了,牛鬼蛇神更是不在少数。就曼丽那点里间的伎俩,他一秒就看穿了。更别说和南卿认识的时间虽然并不长,但他也大致知道了,南卿到底是哪种人。怎么可能被曼丽挑拨成功?而眼瞧着情况不对,曼丽立马拔腿就跑。她脚上虽然穿的是高跟鞋,但是跑起来仍旧健步如飞,眨眼功夫就弹射出去十几米远。这样子分明是有鬼,宴忱辞直接命令司机,“去给我追,务必把她给我抓回来。”司机立马下车去追。可他毕竟不熟悉这里的地形,加上这边小路很多,还有工人们住的自建房,七拐八绕的,很快便将曼丽给跟丢了。司机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复命,将头深深埋下去,都不敢去看傅亦瑾铁青的脸色。但嘴上还不忘开口,“傅少,刚才我的行车记录仪应该已经拍下那个女人的样子了,我现在就去报警,让帽子叔叔帮忙找,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。”“嗯,现在就去。”傅亦瑾颔首。司机不敢再耽搁,赶紧开车要去警察局。本来还想问傅亦瑾要不要一起去,扭头却发现傅亦瑾居然已经朝着工厂大步走去。见状,司机吓得魂儿都飞了,赶紧下车过去拦住。“傅少你现在不能进去,那里面全部都是记者,他们就等着找你采访你呢。”傅亦瑾进去,便等同于羊入虎口,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那种。“让开。”傅亦瑾语气却很冷,“我要进去找她。”刚才那个女人故意混淆视听,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心虚,拔腿就跑,说明南卿现在情况不太好。他要去找南卿,救南卿!“但是傅少你真的不能进去,一旦被记者围堵,播报出什么新闻,那整个傅氏都会受影响的。”司机硬着头皮继续做自己的本职工作。保护傅亦瑾,保护傅氏的声誉。否则一旦出事,他难辞其咎!“仪器既然没问题,那我和傅氏都问心无愧,那帮记者敢胡乱报道什么?”傅亦瑾满脸不在乎,“让开。”“傅少,要不然我进去找吧。”司机还是不肯,继续拦在傅亦瑾。一来二去,傅亦瑾的耐心被消磨干净,直接伸手将司机给推开了。“滚去警察局给我找到那个女人,南医生这边不用你管。”语气里,俨然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怒气。司机不敢再开口,默默转身上车,一脚油门直奔警察局而去。傅亦瑾则大踏步重新进了工厂。那帮记者没找到傅亦瑾,也没抓到南卿,所以此刻都围在厂长面前,长枪短炮的,势必要问出个劲爆新闻才肯罢休。也不知道是谁眼角余光撇见了傅亦瑾,便喊了一声傅少回来了,众人顿时一窝蜂丢下厂长,直奔傅亦瑾而去。他们把傅亦瑾围得死死的,简直是水泄不通,根本就走不动半步路。“都给我让开。”傅亦瑾蹙眉道。记者们吵吵嚷嚷的,根本就没听见这句话,只顾着将自己的话筒往前递,希望傅亦瑾可以说两句话。甚至有人的话筒,直接戳到了傅亦瑾的脸上。轻轻碰撞,话筒收音,捕捉到了他充满寒戾的一声呼吸。瞬间,所有人都顿住了,个个敛声屏气,手脚发凉。明明傅亦瑾一句话都没说,可他们就是感觉,已经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,喘不过气,几乎要窒息了。“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,仪器没有任何问题,受伤也只是意外,回去之后我会召开记者会,至于现在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傅亦瑾扔下这话,便拨开人群,大步往前走去。大部分记者已经偃旗息鼓,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,回去等着这场记者会了。但也有人不甘心,还想再努力一下,举着话筒继续去追傅亦瑾。“傅少,反正你到时候也是要开记者会的,那不如现在先跟我们透露一点内情吧?”傅亦瑾脚步顿住,缓缓转头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。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目光,却让记者感觉浑身跟被钉子钉住似的。动不了,还火辣辣的痛。“骄阳报社是吗?”傅亦瑾轻抬眼皮,淡然地扫了一眼那个记者胸口的工牌,“既然听不懂人话,那记者会就不用去了,以后报社也去干点别的吧,省得在新闻圈丢人现眼。”这话的意思是,骄阳报社完了。被傅氏盯上,他们不倒闭也得被扒掉一层皮!“傅、傅少?”记者吓蒙了,两条腿开始打颤,“我也没做什么啊,你别生气好吗,我跟你道歉,你放我一马,也放骄阳报社一马。”“挡路了。”傅亦瑾淡然开口,“让开,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。”他的耐心,已经彻底濒临崩断的边缘。在记者面如死灰的表情里,傅亦瑾抿唇大踏步往前走去,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。其余记者们围上来,表情是幸灾乐祸的,语气却带着同情,“你啊,没看出傅少很着急吗,还敢去挡路,撞枪口了吧,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,然后准备转行找新工作。”而这头,傅亦瑾已经在工厂里转了一圈,并没有发现南卿的身影。打电话也是,一直提示无法接通。渐渐地,傅亦瑾脸上的戾气和烦躁愈发浓郁,让厂长调监控出去。厂长哆哆嗦嗦,“监、监控坏掉了,还没来得及去修呢。”呵!傅亦瑾又不傻,工厂生产精密仪器,最怕的就是某个环节出错但是找不到问责的人,所以监控必须二十四小时无死角开着。现在厂长却说坏了没修,不就是故意为了今天而准备的说辞吗?再想起曼丽撒谎的时候,提起了厂长。傅亦瑾嗅到了不对劲,居高临下地看向厂长,“你和那个整容的丑女人一起密谋算计南医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