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苑。周姨娘微微蹙着眉,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。徐嘉青问道:“姨娘觉得,这件事情是不是针对我们?”周姨娘摇了摇头:“这次我还真是没看出来,开始太太口口声声想要将罪名按在你的身上。”“我觉得恐怕是针对我们,可是我不过说了一句话,太太又转了口风。”“实在是让人看不懂。”徐嘉青想了一回:“想来母亲也是急糊涂了,看着那荷包是我送的,自然就怀疑到我的头上。”“不过姨娘和我心里都清楚,我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。”“倒也不怕母亲的人来查。”周姨娘点点头:“是了,若说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太太,那就是安远侯府的事情。”“不过安远侯府第二次邀请,你也没去,也算是低了头。”“不至于就因为你见了沈二公子一面,太太就要冤枉你。”徐嘉青道:“是啊,聊着宋姨娘今日紧张的样子,说不得这事儿是秋水苑的人做的。”梦云苑。绮月有些疑惑道:“这件事过了好几日,竟然又闹了起来?”“迟早的事,”徐嘉云笑笑,“许是母亲和大姐姐终于找到证据了。”绮月道:“咦?都找到证据了,还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搜查府里?”徐嘉云道:“当然是为了避嫌。”“如今大姐姐的亲事定了下来,父亲就指着二姐姐也能说一个好点的门第。”“若是没有明确的证据,父亲不会惩罚二姐姐。”“只有今日这样演一出,让人看到母亲对加血的担忧。”“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,才能让二姐姐百口莫辩。”绮月明白过来:“其实太太和大姑娘也是厉害的。”“还好姑娘没有惹到她们,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?”徐嘉云扬眉笑道:“如今府里的事情是母亲管着,我是不会惹她们的。”“对了,”绮月又道,“姑娘前日不是说,赵公子的事情不用查了吗?”“哥哥说了,不过跟了一回,就有人察觉了。”“赵公子去万春楼,往往都只叫一个姑娘作陪。”“这个姑娘是个唱曲儿的,在京城里名声可不小,赵公子每次去都是听两支曲子便走。”“不过确实常去,只要那姑娘有新曲,赵公子必然光顾。”徐嘉云听了这话,看来那姑娘曲子不简单。李越泽说赵玉堂是去打听消息,倒是极有可能,或许消息就在那姑娘的曲子当中。。。。。。徐嘉云道:“罢了,那就看赵姐姐和他之间的缘分。”秋水苑。宋姨娘有些心神不宁,吩咐玉婵道:“好好看一看咱们最近收到东西。”“里面可千万别有什么夹带才是。”玉婵问道:“您是担心太太和大姑娘这样,是为了对付您?”宋姨娘轻叹一口气:“从前有老爷撑腰,我自然是不怕。”“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,若真是从秋水苑找出什么东西,我和嘉曼往后可如何是好?”玉婵领命去了,玉珠道:“可是奴婢今日瞧着,那荷包不是二姑娘送给大姑娘的吗?”“怎么说嫌疑也是二姑娘最大,和您可没什么相干。”宋姨娘道:“我也是这般想的,不过周姨娘辩驳了一句,太太的口风立马就变了。”“前段时间我得罪了她,不得不有所防备啊。”玉珠点点头:“您小心些也是好的。”“不过如今咱们安安分分的,太太还不至于要想出这样狠毒的法子来对付您吧?”“太太的狠毒你难道不知道?”宋姨娘道。“要不是我从前得宠过,只怕早就成了她脚下的泥。”“都怪我没有儿子,终究不能够安身立命。”“如今老爷也不来,我所有的指望都在嘉曼身上了。”“嘉曼却去了隐幽苑,那地方怎么住的人?”说着,竟然红了眼圈。宋姨娘这些天来看着安分平静,心里却是极压抑的,也难怪想要哭一场。玉珠劝道:“您别担心,四姑娘如今也算是改了些性子。”“太太虽说是责怪了四姑娘几句,可是出门应酬还是带着四姑娘的。”“只要能出去交际,四姑娘总是有前途的。”“四姑娘有了前途,老爷也会感念起您的好儿来。”“是啊,太太不就是这般吗?”宋姨娘道,“从前老爷流连在几个姨娘的苑中。”“对她一直是淡淡的,如今她把大姑娘养得好,说了门好亲事。”“老爷又开始对她上心了。”玉婵将秋水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,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。宋姨娘这才安下了心。府里老爷和夫人都在过问的事情,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。到了掌灯时分,府里已经被查了个干干净净。陆氏看来是不想再拖延了,又将众人都叫了来。“老爷,这事儿解决了,你明日上值也安心不是,否则总是担忧着家里,岂不耽误了正事儿?”徐常瑞问道:“府里各苑都查得如何了?”兰芝上前道:“今日几个嬷嬷已经查完了,倒没有发现别的什么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看了一眼徐嘉青,缓缓道:“二姑娘房中有一支簪子。”“已经许久未用,而簪身处有些微改造过的痕迹。”徐嘉青面露狐疑之色,解释道:“我并未改动过任何簪子。”徐常瑞皱眉道:“拿上来瞧瞧。”兰芝呈上了一个托盘,托盘中赫然就是那支杏花琉璃簪。徐嘉云轻呼一声,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:“我记得这支簪子,上回去藏经寺二姐姐说丢了。”“不过几日之后又有人给送了进来。”陆氏听了这话:“我也记得你曾说过你丢了一支簪子,如今好端端的还在,岂不蹊跷?”徐嘉青一时无从解释,这支簪子本是给了藏经寺的小和尚。想要徐嘉云当日出丑的,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?徐嘉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:“这支簪子确实是在藏经寺丢了,后来被一个小和尚送回来。”徐嘉雪虚弱道:“一支簪子说明不了什么,看看那改造处有什么玄机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