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不知道怎么了,徐嘉雪每每起床,都觉得头晕。就是请安的时候坐上那么一会儿,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。徐嘉青和她离得近,倒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:“大姐姐,你这是怎么了?”陆氏面上也满是担忧的神色:“嘉雪,你可是有什么不适?”徐嘉雪面色苍白,连唇色都是有些泛白的,陆氏眉头皱起来:“兰芝,赶紧吩咐门房处的人去请个大夫来。”又将请安的几人都打发了,命人将徐嘉雪扶到雪竹堂休息。清风苑。徐嘉青觉得奇怪,找到周姨娘:“这大姐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?”“也不像是受了风寒的样子,着实是奇怪。”周姨娘也道:“可不是吗?这回得了这么好的亲事,大姑娘心里也该松快些。”“怎么还病倒了?听你说都快站不住了,真真是有些吓人。”“不过,我瞧着大姑娘天天穿着白衣,也是不吉利的模样,不像是个有福的。”“难不成受不了安远侯府这份福气?”徐嘉青笑笑:“姨娘说到哪里去了?”“等到大夫来了便知道,想来不过是天气冷下来,不适宜罢了。”若真是徐嘉雪没这么命,享受安远侯府的福气就更好了。梦云苑。绮月轻声道:“看来二姑娘送的荷包有了效果了。”“可不是吗?”徐嘉云在盘中选了一个颜色鲜亮的橘子,剥开将橘瓣放入嘴中。清甜的汁水,让人觉得心旷神怡:“就等着大夫来查看了。”“大姐姐得了这样的好亲事,却把二姐姐拘在屋子里。”“二姐姐心里气儿不顺,想要反抗也是有的。”绮月点点头:“这样倒是顺理成章。”两人正说着话,绮风进来:“姑娘,是赵姑娘递出来的信。”徐嘉云打开看了,赵静说了些关于自己亲事的问题。如今她也算有了生命,上门提亲的人倒是多了不少。不过看到赵府有些破败的模样,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。其余几家的公子,模样人品俱都不如赵玉堂。徐嘉云看了眉头微皱,看来赵姐姐这意思,是想要答应赵玉堂了?可是赵玉堂若真是个眠花宿柳的,那怎么能行?况且赵玉堂家的情况也算不上好,一进去就要伺候两位婆母,想想都让人烦心。这些话信上不好说,也要看赵姐姐对赵玉堂的意思。若赵姐姐真是看中了他,少不得把他眠花宿柳的情形打探得更清楚些。想法子让他断了念想才行。。。。。。实在不行,手中有银钱,不若雇人打断他一条腿,永绝后患。徐嘉云摇摇头,把这些想法甩出去,感情的事儿就是最麻烦的,赵姐姐人好,少不得替她多想想。“绮月,你去和母亲说一声,就说我前些日子给几个姐妹们做的衣裳好了,我今儿出去取。”“母亲今日定然没空管我,咱们出去一趟。”绮月问道:“姑娘真要在这时候出去?”“要是府里的事情闹起来,您还不在,二姑娘脱身了怎么办?”徐嘉云道:“证据确凿的事情,她如何脱身?”“再说了,这时候咱们出去,也能显得我们和此时毫无关联。”陆氏担心这徐嘉雪的情况,自然没有多问,让徐嘉云自己去找门房安排。徐嘉云想了一回:“先去赵姐姐府上,回头再去云锦阁。”来到赵府,门房前去通报,不一会儿赵静便迎了出来,笑道:“嘉云妹妹怎么来了?”徐嘉云道:“每天在府里也是闷得慌,上回找了借口出来。”“这回少不得要圆过去,等会儿还要上云锦阁取上几件成衣。”赵静笑道:“你也还算比较自由的,瞧瞧我,没有什么宴席,等闲是出不了门的。”徐嘉云问道:“伯母可曾好些了?”“好多了,”赵静温柔笑道,“前些日子我又请了大夫进来看过。”“开了好一点的药方,如今也能在院子慢慢走动一下。”“信上总是说不清楚,还想问问姐姐,赵公子是怎么回事?”徐嘉云道。“可曾定下了?”赵静听了这话,微微红了脸儿:“和母亲商议过了,母亲的意思是赵家公子不错。”徐嘉云看的出来,赵静也是动了心的。“赵姐姐,你也先不要急,我瞧着也要再等一等。”徐嘉云缓缓道。“怎么说也要等伯母的病情再好一些,才算是美事一桩啊?”“到时候你的婚事也就有人操办了。”“若是赵公子三五个月都等不得,也算不得什么有定力有恒心的人了。”只要事情往后推,总是有法子的。赵静点点头:“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,不过母亲不想耽误我,所以总是催着。”徐嘉云劝道:“赵姐姐,你可曾听说赵公子是姨娘所出,所以若真是去了赵家,少不得要在两位婆母之间周旋。”“我倒是觉得能在家里多留一段时日也是好的。”赵静轻叹一口气道:“是啊,不过嫁了人,处理和婆母之间的关系,也是女子份内的事情。”徐嘉云笑笑:“不过姐姐一向心细,又是温柔的性子。”“讨得了夫君喜欢,治不了婆母?”赵静看了看周围无人,这才道:“你呀你,说话越发口无遮拦。”“要是让人听到,还以为你今后要和婆母争个高低。”徐嘉云扬扬眉:“那就要看婆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,若是她安分,我自然安分。”“她要是不安分,咱们就走着瞧。”赵静一时哭笑不得:“都是学过《女诫》的,你倒是想法不一样。”“这样的话可别挂在嘴上,当心让别人知道。”徐嘉云笑笑:“这话我自然不会和别人说,只告诉姐姐。”“姐姐你仔细想想,我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道理?”“你总是有一套不同的理,”赵静笑着轻轻敲了她的头,“对了,过冬的时候天冷,到时候恐怕不愿意动针线。”“我近来给你做了一件骑马装,你看看可喜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