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氏可是韩相国的女儿,接受了她入府,不代表不磋磨她。”顿了顿,唇角微微勾起:“想来大姐姐就要难受了,一个嫂嫂一个妹妹,真真是左右为难。”“帮了其中一个,另一个也必然不高兴。”“谁都不帮,又显得那么的不近人情,四妹妹真是替我做了件好事。”绿萝也道:“大姑娘还真是四面受敌。”“上面有王氏这样厉害掌家的婆母,中间有韩氏这样的妯娌,下面还有两房小妾。”“就算是她有三头六臂,只怕也忙不过来。”徐嘉青道:“大姐姐在徐府里过惯了好日子,有陆氏宠着,下面的人捧着。”“也不知道裹着如今这样的日子,作何感想啊。”绿萝轻声道:“大姑娘忙些也好,或许把四姑娘之前的话也就抛到一边了。”“你是说四妹妹指证我的话?”徐嘉青笑笑,“无凭无据的事情,她们能把我怎么样?”“再说了,如今我是程家的人,安远侯府和徐府都管不到这么宽吧?”安远侯府。徐嘉曼送进了侯府,沈蕴容总是要回家的。在韩氏的住处略坐坐,就去了徐嘉曼所住的落霞苑。韩氏对身边服侍的金瑶道:“对着他身边的人千防万防,没想到却让徐嘉雪的妹妹找到了机会。”金瑶劝道:“那又如何?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妾室。”“只要大少爷不在家,那徐姨娘还不是任由您磋磨,其实也妨碍不到您的。”韩氏冷笑一声:“是啊,妾室,不过就是服侍夫君和我的仆人。”“明日大少爷上朝去了,把徐姨娘叫过来,伺候我用早膳。”“是。”金瑶应下。第二天一早,沈蕴容要上朝,自然不能多耽搁,早早就走了。徐嘉曼也起了身,吩咐玉香将自己带过来细软收拾一番。刚刚打开箱子,韩氏便派人来请,徐嘉曼想起宋姨娘的嘱咐,倒也没有拒绝。一径来到韩氏的住处,韩氏还未起身,便让徐嘉曼在外面等着。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,直登;半个时辰,韩氏才醒过来:“徐姨娘来了。”“昨晚我觉着冷,喝了两杯热酒,谁知道今日就起晚了些。”上上下下将打量徐嘉曼一眼:“好个娇艳的小娘子,叫你来伺候我可是委屈你了?”徐嘉曼看了看韩氏:“不敢。”“原以为你不知道什么规矩,还想要好好教一教的。”韩氏似笑非笑道。“如今看来,倒也是个知事的。”“我渴了,替我斟一杯茶来吧,要热一点的,这个天气喝了冷茶身子可受不住。”徐嘉曼老老实实去端了一杯热茶来。韩氏已经由丫鬟服侍着穿好衣服,看样子似乎是想伸手想要端徐嘉曼手中的茶。却一巴掌掀翻了茶杯,徐嘉曼的手刚刚在外面冷着,这一下烫水浇在手上,忍不住惊呼一声。韩氏骂道:“怎么回事?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。”“茶水是要热的,那也不能烫手啊,否则我泽呢么拿得稳?”“哦,我忘了,你也曾是闺阁小姐,哪里做过这样的事?还得要好生调教才是。”“再去倒一杯茶水来。”徐嘉青手上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,她咬着唇,默默地又去倒了一杯。韩氏这回喝了,笑道:“果然要教了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又小心翼翼地伺候了韩氏用早膳,折腾了好一番徐嘉曼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韩氏临走时还不忘提醒:“以前徐姨娘是hi闺阁小姐,如今却是半个仆人。”“服侍人的功夫还是要找丫鬟们好好学一学才是。”“午膳的时候记得过来,我也是要人伺候的。”徐嘉曼回到落霞苑,气不打一处来:“就算是个妾室,我也是个贵妾。”“韩氏竟然这样折辱于我。”心下一转:“大姐姐住在临风院,咱们去找大姐姐说说理去。”“从前这个韩氏不也老给大姐姐气受吗?倒不如一起对付她。”玉香却劝道:“姨娘您是知道的,二少夫人如今有着身孕,只怕不得空管这样的事情。”徐嘉曼瞪了玉香一眼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陆氏的人。”“可你要知道你现在在谁的手上。”“你现在我的陪嫁丫鬟,身契在我这儿,你还不和我一条心,韩氏对付了我,下一个就是处置你和玉清。”玉香面上现出为难的神情:“奴婢和玉清都是身不由己,还请姨娘垂怜。”“这就对了,”徐嘉曼笑笑,“走吧,咱们去临风院。”到了临风院,却是侍画拦住了她:“徐姨娘,二少夫人正在休息,吩咐了这个时候不见人。”徐嘉曼道:“侍画姐姐,我也是想来看看大姐姐。”“她怀着身孕也是辛苦,我来陪陪她,解解闷也是好的。”侍画客气道:“徐姨娘叫奴婢名字便罢,实在当不得一句姐姐。”“正因为二少夫人有着身孕,才要好好休息的。”“徐姨娘若是真关心二少夫人,不应该来打扰才是。”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,可是徐嘉曼对安远侯府不熟悉,更没有什么助力。唯一的就是徐嘉雪了,并不想轻易放弃,于是微微掀开了袖子。眼眶微红道:“侍画,你瞧瞧,今儿一早,韩氏就叫我去伺候。”“拿滚烫的茶水浇在我的手上,我还带是大姐姐的亲妹妹。”“听说韩氏对大姐姐也不好,咱们总得想个法子。”侍画却不为动容:“徐姨娘,世子夫人管束房中的妾室,咱们二少夫人没有插嘴的道理。”“您请回吧。”徐嘉曼铩羽而归,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,总不能一直让韩氏这么作贱自己。只有等晚间时分沈蕴容回来再说。李府。徐嘉云将李越泽新画的灯笼图交给了乔兰,年前做出来也算是应景。或许也能有一些销路,刚刚交待完事情,李越泽便回来了。手上一个食盒,散发着淡淡的甜香,徐嘉云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