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惊了,死人了么?算在本王头上。”白子钊开口,仿佛死了人这件事,对他来说稀松平常。有在远处悄悄看的人,战战兢兢望着这边。白子钊又有些疑惑的看着苏绛雪:“这里发生什么事了?”看起来,他就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。他不是来救她的,他是真的惊了马,杀了人,然后把责任拦到了自己头上。但苏绛雪知道不是这样的,白子钊不是这样的人,他和他的母妃兄长不一样,他不会草菅人命。这么做,无非是给别人看的。不远处,林月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附近,陆明月离老远看到她,立刻就跑了过去。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“我听说苏姐姐……我不放心,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苏姐姐?我要替苏姐姐说话,她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。”林月遥是从宫里出来的。可见,这件事,也已经传到了宫里。陆明月一把将她拉住,简直头疼的要命:“你过来干什么?你说话,这些人就会信吗?何况你的身份,就算帮了苏绛雪,她也未必会感激!”她一直觉得林月遥太天真,现在又封了郡主,要不是有自己在她身边陪着,她还不知道要做多少蠢事,要如何被人利用呢!“苏姐姐救过我的命,就算她不感激,我也不能视而不见。”林月遥很坚定。“这里没有你的事。”陆明月直接将她抱起来,强行带离现场。不远处,贵妃将一切尽收眼底,当场就要气疯了。“他不是在城隍庙救人吗?怎么会跑出来乱了本宫的好事?”千算万算,算到了陆焕今日不在京城,却没算到被自己另一个儿子给搅和了。“他难道不知道苏绛雪是个什么名声,他该不会还喜欢那个贱女人吧?”贵妃简直想不通,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,自己的儿子是被下了降头了吗?太子府门口,白子钊扬声:“本王听说太子殿下病情好转,有心探望,没什么事,让本王进去吧。”门口人多眼杂,有什么事,还是进去再说比较划算。银朱看一眼苏绛雪,又看一眼白子钊,不禁抿起嘴唇。众人进了门,太子府的大门也重新关上。白琰院外只是轻微的烧黑,没有造成什么损失,毕竟这场火是为了吸引别人进来,太子妃没太下死手。“谢谢你,但你不必这样。”苏绛雪先开口,“当街杀人,就算你是皇子,被弹劾了也一样要遭罪。”“无妨。”白子钊与她保持合适的距离,“父皇原本就对我不抱希望。那人明显就是刻意安插进来的,不杀了他,其他人也冷静不下来。”人性恶毒,很多人原本就看不惯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。苏绛雪先前和离就糟了不少骂名,现在又闹出与太子偷情的事来,无论真假,都会被传得沸沸扬扬。“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,”白子钊道,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,苏小姐尽管说。”苏绛雪看着他,他很坦然,自己也没什么好故意避嫌的。“毁了我和太子的名声,受益者是谁,凌王心中应该有数。”苏绛雪精准又明确的提一句。明面上是太子妃来捣乱,可实际上,按照动机来说,贵妃是最大的受益人。白子钊顿住了脚步。苏绛雪也顿住了脚步,道:“其实你不出现,我也可以解决这件事。”白子钊自嘲般笑一声:“是啊。”是他母妃做的恶,他在这里充当什么好人。要不是谣言传播的速度太快,让他听到,他也不会想着来看一看。“你这样帮我,贵妃那边,你又如何自处呢?”苏绛雪问道。白子钊霎那间抬起眼。她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,她居然是在担心自己?“不管怎么说,今天的事多谢你,只是下次……你还是该更谨慎些。”苏绛雪将他送到太子院外,看看天色,“太子殿下快醒了,醒来能看到你,他应该会开心。”说罢,她后退行礼,转身离去。银朱也跟着苏绛雪一起行礼,恋恋不舍的看白子钊一眼,眼中犹豫不决,最终还是跟着苏绛雪走了。苏绛雪心中有事,也没注意到银朱神色不对。银朱暗自叹了口气,先不说身份有别,看今天的情况,凌王殿下喜欢的应该还是小姐,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。她曾经嘲笑过白子渊,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,再纠缠也没用。现在同样,她会同样劝说自己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小姐曾经跟她一个比喻,爱情就像一场双人舞,当对方拒绝与你共舞,你也该有尊严的退场。不仅是留给自己的尊严,也是留给对方的尊重。那时她还不懂双人舞是什么,现在也完全名阿比这句话的意思了。将军府门口。苏绛雪突然停下了脚步。银朱一抬头,那个不懂得尊重别人,也不懂得给自己留点尊严的人就在她们眼前。白子渊眸色分明,人模狗样。“你还没发现吗?自从和离之后,你就没有一天好过过。”白子渊语气平淡,像是客观陈述事实,他只想好好讲道理,让苏绛雪回心转意。她总是爱过自己的,落到这样的下场,自己还肯拉她一把,她怎么能没有半分感动呢?苏绛雪忽然就笑了,然后摇头叹息:“你错了,是从决定嫁入端王府开始,我就没有一天好过过。”原主的悲惨,从嫁给白子渊开始。“你难道不知道,现在挽救你名声的最好办法,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