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志勇叹口气,他站起来走到陆波身边,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。陆波点点头,拿出手机开始拨号,他把手机凑到耳边,接着对众人摇了摇头。他放下手机,说:“电话从刚才就已经打不通了。”
方毅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,果然,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。
在众人说话的时候,吊车司机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喊道:“你们快看,那边好像着火了。”
大家赶紧朝着那个方向看去,在青稞地的另外一头,有一股青烟冒起,似乎是真的着了起来。众人刚想过去看看,从村子的方向过来一个村民,他跑得气喘吁吁,应该是有很急切的事情。
村民跑到方毅等人的面前,大口喘着气说:“警察……同志,你们……去看看,村子里……出事儿了。”
吴宇兵见村民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通顺,走上前去,对他说:“别着急,慢慢说。”
村民又喘了两口气,这才把话说清楚:“村子的胡大户,他……你们快去看看吧,蚂蚁咬死人了!全都死了!”
方毅心头一沉,看来真的出事了,他回头看一眼着火的青稞田,对吴宇兵说:“快点,你和米宁去村子里看看,小心点。”
吴宇兵点点头,和米宁跟着那个村民往村子的方向跑去。方毅和剩下的其他人则往青稞地着火的那一头跑去。还没跑到着火的地方,迎面就跑过来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神情慌张,脚下磕磕绊绊,一不留神摔了一跤,倒在了地上。方毅上去把她扶起来,问:“发生了什么?”
女人结结巴巴地说:“蚂……蚂蚁。”
方毅转头一看,只见在青稞地里,熊熊大火正在燃烧,噼里啪啦的秸秆爆裂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。更让他们惊讶的是,在这燃烧的大火之上,一大堆飞蚁正在上空腾飞,犹如一朵黑云。地面上也不断传来“沙沙”的响声,无数的红色蚂蚁像是潮水一般朝着火焰中涌去,前赴后继。这些蚂蚁一进入火中就化成了灰烬,不过它们好像完全不知道停下来一般,还是不断地涌上去。
邱建峰走了上来,打量了两下女人,惊讶地说:“董医生,你怎么在这里?”
方毅愣了一下,他听过吴宇兵提起过镇上的董小青医生。他看一眼身后的大火,问:“这火是你放的?”
董小青眼神闪烁,看来是默认了。
“你们快看!”唐永站在青稞地旁边,指着田里的火焰说。
众人走上前去,只见刚才火势还很旺盛的大火,现在已经减弱了不少。仔细观察才发现竟然是因为蚂蚁不断地扑到火上,把火势控制住了,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,这大火就会被扑灭的。
董小青在方毅身后大喊:“快跑吧,这里的蚂蚁都已经变异了,太可怕了!”
方毅没有理会董小青的话,他转身走到姚云的旁边,问:“姚博士,我再问一遍,你真的觉得这片地有存在的必要吗?”
姚云还沉浸在刚才贾庆喜死亡的阴影中,再加上看到火海里恐怖的一幕,她完全失去了主见,泪水挂在她的脸庞上,对方毅的话完全没有做出反应。
方毅只得对一旁的蔡志勇说:“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们做决定了!”
但是话虽然如此,眼下却根本没有办法可以烧掉这些青稞,眼见董小青放的火已经渐渐熄灭,如果再放这么一把火,结果恐怕也还是这样。方毅站在田边,眉头拧成了一团。
陆波在一旁小声地说:“用汽油行不?”
“汽油?哪里有气油?”方毅转头看着陆波。
陆波很没有底气地指了指远处停放的几辆汽车。方毅看了一眼,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那些汽油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?洒在这样的沙地里面恐怕也会被沙子吸收,而且量又不是很大,恐怕起不上什么作用。
邱建峰一溜烟地跑到田地边上的屋子里,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几只啤酒瓶子,他拿着一根细水管走到一辆车前,拧开油箱上面的盖子,把水管塞进油箱里。众人看着他,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,只见把趴下头,把嘴凑到水管上用力吸了一口,顿时有汽油顺着水管流了出来。
邱建峰把水管塞进一只酒瓶子里,汽油开始慢慢往酒瓶中灌了进去。等灌得差不多之后,他又用一块破布塞住瓶口。他站起来走到跑到青稞地旁边,抡圆了胳膊把瓶子扔到试验田中差不多快要熄灭的火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