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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4半人半鬼潘婆婆（第1页）

D第十四章半人半鬼潘婆婆

灶台附近竟然没有，虎子感觉有些奇怪，他明明看见球被踢进了这个屋子的啊。一转头，他注意到这栋老房子里还有间里屋，虎子回头看看门口，见潘婆婆没有进来，就走过去。房屋正对门口的墙上有到裂纹，一个金色佛龛紧靠着墙壁，在裂纹下面，佛龛右侧是一张床，一床花棉被整齐地放在床头。足球就停在佛龛前，虎子快步走进去，抱起球。

忽然，一股香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里，这味道让他想起前几天的那几个来村里旅游的大哥哥，其中一个大哥哥给他的糖，就是这种味道。虎子翕动着鼻子，寻着味道的来源，发现这种香气是从佛龛那儿传出来的。他仔细地嗅了嗅，味道是从佛龛上的香炉里散发出的。他看看香炉，没什么特别的，心中纳闷，这东西怎么会发出味道呢。

香炉左侧放着一个红色的鞋盒子，盒子边缘已经磨掉了颜色。虎子记得自己家也有一个这样的盒子，是他爹到镇上买东西给的，后来找不到了。这个鞋盒子上面没盖，虎子看见里面有很多图画。他拿起那些图画，翻着看了看，图片很模糊，其中一张上面很像消失的吴叔叔。想不到那么老的潘婆婆还会画画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，虎子很是好奇，他知道白老师那里也有这样的图画，只是要比这张清楚的多。他曾瞥见白老师偷偷地拿着画着吴叔叔的图画看。“不如拿给白老师瞧瞧，也许她会喜欢。”虎子心想，做贼似的把这摞图画攥在手里，弓着腰就要往屋外走。

刚走两步，一阵脚步声传来，屋门口潘婆婆抱着一捆干树枝，侧着身子正往屋里走来。虎子连忙躲在里屋门后，慢慢伸头往外看，瞅见潘婆婆满是皱痕的脸庞，不由得腿一哆嗦。他慌了神，见潘婆婆背对着里屋门，蹲在灶台前往灶火里添柴，觉得可以从她身后溜出屋去。但又想不行，万一潘婆婆转身，岂不是把自己逮个正着。

虎子正着急的时候，忽然瞅见后墙上有一个用塑料薄膜封住的小窗户，他灵机一动，赶紧爬到潘婆婆的床上，将球放在床上，然后用手去扣那层塑料薄膜。他小心翼翼的，尽量不发出声音。好不容易将薄膜撕开，虎子急忙爬上去，费力从窄小的窗户里翻出去，“嘭”地一声摔倒在屋后面硬地上。

潘婆婆起初听到里屋有窸窸窣窣地声音，还以为是老鼠，忽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。潘婆婆觉得不对劲，拿着灶台边的烧火棍，转身走小心走进里屋，打量卧室内，佛龛完好无损，鞋盒子还在那里。突然，她瞥见床铺上有个球，后窗户的塑料薄膜被撕开。潘婆婆深皱起眉，走到床边将那球拿在手中。猜测球穿透塑料薄膜，通过窗户砸进来，“这群小屁孩。”她走到佛像前，说了声罪过。

准备转身离开房间，潘婆婆忽然看见鞋盒子，里面空空如也。她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，赶紧扔掉手中的足球，拿起鞋盒子在供桌上找了几遍。糟了，糟了，神像不见了，这是亵渎菩萨的大罪过，潘婆婆慌了神，急冲出去。

在老房子外等着虎子的那兄弟俩，等了五六分钟还没见虎子出来，不禁有些担心，他在里面会不会出什么事儿。见到潘婆婆抱着树枝，回屋的时候。两兄弟的心一下子跟着悬起来，一幅幅恐怖血腥地画面在他们小脑袋里闪过，弟弟颤抖着抓着哥哥的手臂，仰头看向哥哥，“潘婆婆不会正在杀虎子吧？”

哥哥把头摇成波浪鼓，安慰弟弟，两人又等了一会儿，突然看到潘婆婆脸色狰狞地从屋子里跑出来，两人吓得大叫一声。哥哥撒腿就跑，回头发现弟弟正抹着眼泪，还站在那儿嚎啕大哭，赶紧跑回弟弟身边，一把抓着弟弟地手，拼命地往山下跑，一边跑一边回头望潘婆婆追过来没有。

潘婆婆看那俩小孩跑，就下意识追了出去，没追多远，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，刚才她抱柴回屋的时候，就瞅见那哥俩在那儿朝她屋子张望，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们肯定在等人。神物肯定是那个叫虎子的小孩儿拿走的，她想到后窗户上的洞，快步走到屋子后面，围着柴堆转了一圈，没有找到人。潘婆婆心想，天已经暗下来，小孩可能已经跑回家，不如去他家门口截着，到时候在从那小孩儿手里要回来。想到这儿，潘婆婆转身又朝虎子家跑去。

虎子浑身哆哆嗦嗦地蜷缩在柴堆里，他藏的很严实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他闭上眼，小脸煞白，直到潘婆婆的脚步声消失，他才慢慢睁开眼。但他还是不敢出来，又在里面躲了五分钟，突然，他感觉身上有东西在爬，痒得受不了，他小心翼翼地挠了挠痒痒，透过树枝往外望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，蟋蟀也开始出来叫唤。四周一点人声都没有，虎子扒开树枝从柴堆里爬出来，慌慌张张地往家里跑，没跑多远，恰巧在路上碰见刚从庙那边回来的白老师。

虎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，一见到白老师就大哭起来。白老师很意外，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虎子，放学之后，她又去寺庙里，看看方毅他们的进展，而孩子们应该待在家里。白琴雪看着满脸灰土和眼泪的虎子，赶紧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把脸，关心地问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为什么不回家？”

虎子边哭着边断断续续的说起在这边踢球的事儿。白琴雪一边听一边安慰虎子，当听他说到潘婆婆也会画画，而且画了吴宇兵画像的时候，她眉头微微皱起，想象不出那位六七十岁，一辈子没出过大山的老婆婆会无缘无故为吴宇兵作画。就在她怀疑是不是虎子惊吓过度说胡话的时候，虎子从兜里拿出那摞窝成圆筒状的图画，递给她。

白琴雪打开手电筒，借手电光翻看起那些图画，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，这十几张图画中她只认识两人，其中一个是前几天来旅游探险的高个子驴友，还有一个就是吴宇兵，这两人都在村里莫名其妙地消失，他们的画像怎么出现在潘婆婆家里，难道常常神出鬼没的潘婆婆跟他们失踪有关？白秦雪拉着虎子的手，转身回庙里找方毅。

周一鸣在寺庙里待了一下午，直到天黑，都没见陶大江他们回来，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烛台，就向方毅他们打声招呼，走出去找烛台。因为寺庙里有方毅、吴教授他们在，周一鸣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，与其在那儿瞎操心，还不如到村子转转，兴许还能有什么别的发现。由于现在正是吃晚饭的饭点儿，路上并没有多少人。每家每户都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，点起了煤油灯，一家人围在一起，端着碗吃着饭，其乐融融地感觉，很温馨。

周一鸣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，见迎面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，她走的不急不缓，周一鸣猜她正去叫丈夫吃饭。当女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，她怀里一岁多的小娃娃突然从女人的怀里转过身，将肉忽忽的小脸放在女人肩头，黑亮的大眼睛直盯着他，咧嘴咯咯地笑了起来。周一鸣有些纳闷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除了有些扎手的胡渣外，并没有什么能逗笑小孩的东西啊。平常的时候，他们这种常年和古物、墓葬打交道的人，会把小孩子吓哭，而现在却能引起孩子欢笑。“应该不是自己的原因。”周一鸣心想，他回过身，看了看后面，除了黑黑的街，竟是空无一物。

小孩还在笑，而且对着他笑得越来越欢快。突然，周一鸣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。他侧着脑袋，用眼角余光朝后一瞥，一个淡淡地影子就在他身后不到两米地地方。没有路灯，没有人怎么会有影子。周一鸣感觉脊背发凉，同时眼皮也不安地快速眨起来。他心里发毛，不想再逛下去，转身快步朝村长家走去。

刚走几步，周一鸣忽然看到眼前一个黑影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斜刺里跳出来，正巧撞到他胸口上。周一鸣吓了一跳，他捂着胸口，心率急速上升，转眼看去，见是一只黑猫跳下来，消失在道旁的夜色中。“他妈的，原来是只黑猫。”周一鸣暗自骂了句，他揉着胸口，感觉隐隐有些痛，胸闷的难受。周围一切都透着古怪，周一鸣的脚步不觉又加快了几分。

庙里白琴雪拉着虎子走到寺庙，这时候，陶大江他们已经回来，何晨说道：“我们跟着潘村长到潘婆婆家，在里面找了一圈，没见到人，然后我们商量一番，又在村里找了许久，还是不见她的踪影，没办法，就只好先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