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十一的来信,她让送信的人先等会,她先把十一送来的信看了。他在方才写的信中问了十一为何没有写信来,若是直接送出去,怕十一会以为她没有收到他的信。云珞珈打开信看了之后,在原地呆愣了许久,确认了几次,她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。十一成亲了,还是和亲,没来得及通知她,是因为被逼迫,在新娘的部族举办的婚礼。十一在信中说,等过些日子,胡虞族这边事情处理好了,就带新娘子过来拜见云珞珈。十一结婚了,那念念怎么办?云颜若怎么办?或者说,云颜若根本就不是十一和念念的孩子。云珞珈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念念跟十一在一起的心理准备,现在十一突然就娶了别人.虽然十一确实到了娶媳妇的年纪,可在她预判之外的事情,还是让她觉得很意外。君青宴回来,看到有个禁卫军站在太阳地下,疑惑的问了句,“招惹皇后被罚站了?”那禁卫军听到君青宴的声音,赶紧行礼,“回陛下,娘娘看信,让我再次等候。”听到禁卫军的话,君青宴大步走进了殿内。他进去就感到云珞珈盯着手里的信在走神。她的视线虽然是在信上,可是眼神都没有聚焦,很明显的在出神。“在想什么?”君青宴突然靠近,把那云珞珈吓了一跳。云珞珈回过神,把手里十一寄来的信递给了君青宴,“十一成亲了,已经一个月了,那狗崽子成完了亲才跟我说,我都已经做好了把他当成女婿的准备了。”听到十一成亲了,君青宴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喜色,“好小子,闷不吭声的就成亲了。”他接过信仔细的看着,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。云珞珈知道,君青宴一直都不是太看好十一做女婿。或者说,在君青宴的心中,这天底下就没有配得上念念的人。君青宴看完信之后,嘴角的笑就更大了。他把信折起来递给云珞珈,笑着问她,“珈儿还要给十一回信吗?外面有个小子还在晒着呢。”云珞珈都忘记了这茬,听到君青宴的话,这才赶紧让孟清澜告知那禁卫军可以离开了。“十一说过些日子就带着他的新妇回来看我们,我倒是挺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拿下那小狼崽子的?”看到十一的信之后,云珞珈心中生出些许儿大不由娘的感觉来。怎么说,十一都是她养大的,确实有种自己养大的崽结婚了,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感觉。不过,十一结婚了倒也不是坏事。只是她对于云颜若是哪里来的这件事,她忽然就有些搞不明白了。爷爷说云家第一任家主云颜若是澧朝公主和胡虞族族长的孩子。可是如今,十一已经成亲了,而念念还是个孩子。所以说,云颜若不是他们俩的孩子。她让伺候的人都退下,跟君青宴说起了这件事。君青宴本身就觉得十一跟念念不合适,现在十一结婚了,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。他笑着捏了捏云珞珈的鼻尖,“谁说我们念念是澧朝公主了,她是要成为澧朝皇帝的人。”君青宴的话点醒了云珞珈。这话好像是没错。君青宴给念念安排的路是登基为帝,所以念念就不是公主了。念念若不是公主,那么剩下云颜若的人就不是念念和十一。她想了想,觉得整理不清,索性就不想了。以前家里的老头子就常跟她说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那时候她一个小姑娘不是很懂,但是现在她懂了。孩子的路不是大人可以控制的,虽然在年纪小的时候,大方向上父母是可以左右的,但是孩子终归有长大的一天。等孩子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,就不会任由他们安排了。就好比君青宴希望念念做皇帝,但若是念念长大了些不愿意,她和君青宴都不能强行按着她坐上龙椅。云珞珈把信收回了空间,琢磨了一下等十一带着新妇来,她给新妇送什么礼物好。君青宴笑话她,方才还纠结十一成亲,这一转眼就琢磨给新妇送什么礼物了。云珞珈轻哼了声,“天要下雨,娃要娶亲,那他都已经成亲了,我还能说什么,只能祝他幸福了呗。”君青宴觉得云珞珈说的有理,笑着点头赞同,“珈儿说的没错,确实是要祝贺他。”他想了想,给云珞珈出了主意,“新妇见婆母,婆母一般都给给镯子玉佩这种传家宝。”云珞珈虽然不是十一的娘,但绝对算得上是十一的再生父母。送什么礼物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份心。君青宴这么说,云珞珈忽然从空间取出了君青宴给她的那块玉佩。“我就只有这个。”她把玉佩放到君青宴眼前,君青宴赶紧握住,“这个不行,这个是我们的定情信物。”云珞珈想了想,觉得确实是不合适,就把玉佩收了回去。君青宴忽然想起前些日子,他给云珞珈拿了块血玉,那个倒是稀有的东西,找工匠雕块玉佩挂件还是来得及的。他跟云珞珈提议了一下。云珞珈觉得可行,“等晚些时候,我让孟清澜送过去。”她也想明白了,送什么见面礼并不重要,心意到了就行。也不知道念念知道十一成亲了,会是什么样的反应?云珞珈没有给十一回信。她也没什么需要问十一的,只是想要确定十一平安就好。如今知道十一没事,还娶了亲,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现在,她就是专心研究怎么过给假的夜承宣“治病”。她研究了新的药方,让夜承宣换药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了,基本上一个疗程就换药。这个假的夜承宣在她的努力治疗下,身体越来越好,从之前总觉得疲乏,到现在跑一圈大气不喘了。算起来,他在澧朝也待了快的三个月。在最后一次把脉确定他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,以后不用再换药了,他可以收拾离开澧朝了。但是回去之后,依旧需要每日都服用云珞珈给开的药。之前夜承宣一直没有敢问云珞珈的问题,现如今病好了,他才问出来。他看着云珞珈,问道:“皇后娘娘的朋友是明镜所为,可我记得明镜是我大哥的人,皇后娘娘后来抓住了我大哥私自潜伏进澧朝,后来为何又放了他?”听到他问的话,云珞珈的心被怒意包裹,强忍着才没有立刻提剑杀了他。忍了这么久,他不可能在此时功亏一篑。她面不改色回了他的话,“我查了,不是他做的,就是明镜跟李鸣岚起了冲突,一怒之下杀了他。”明镜就是这么招供的,她也不算是乱说。“原来是这样,我还以为皇后娘娘跟大哥达成了什么交易。”夜承宣的笑容看起来依旧干净明朗,只是如今在云珞珈看来,恶心虚伪至极。他的身体恢复了,虽然比计划的时间早了很多,但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。北疆朝堂那边的不安因素太多了,如今大皇子在朝中也有了些许的势力,他需要快点回去处理了。在云珞珈说他可以回去了之后,君青宴立刻修书送往了北疆,之后便让夜承宣启程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