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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真正的凶手（第1页）

李庆安一路飞奔，寻到尾巷。几个年长的老乞丐见到他，嗬嗬地笑出声。“小乞丐，你出息了，可要赏我们几锭银子？”混浊的老眼里，透着灼灼的贪婪。李庆安眼底掠过一抹厌恶，当即掏出一大把铜板，洒落在地。这群乞丐蜂拥而上，兴奋地捡起掉落一地的铜板。一个飞快的身影迅速闪过，甚至撞倒了一个老乞丐。少抢了几个铜板的老乞丐骂骂咧咧，李庆安却眼前一亮，当即抓住那个飞快的小乞儿，迅速将人带回长宁侯府。当天夜里，小乞儿便领着孟行止又带走几个年纪不一定的乞丐，回了长宁侯府。翌日，天光大亮，孟行止身着朝服，带着几个乞丐，见到了高高在上的皇上。那日嘴上证明他跟刘正有口舌之争的几位大人也在，他们擦去额头上的冷汗，等待着孟行止翻身抑或翻船。孟行止挺直脊梁，清隽的脸上显着几分意气风发，当即拱手作揖，向皇帝行了一礼，方才说道：“微臣已经找到了证据，且杀害刘大人的人，微臣也知道了。”“哦？”皇上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面，锐利如刀的眼睛从孟行止身上掠过，如同锋利的刮骨刀，想要一寸一寸，剐去孟行止的一身清冷淡然。然，孟行止侧身一步，分别说明了几个小乞丐的身份。几个乞丐洗的干干净净，却拘束惶恐，惴惴不安地跪在大殿之上。皇上微微俯身，锐利的目光从几个乞丐身上掠过，英气的丹凤眼中，透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，压迫感迎面而来。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乞丐吓得瑟瑟发抖，紧咬牙关，亦不知从何说起。孟行止则先一步将几人目睹刘正被人杀死的全程说了一遍。随凌苍一同处死刘正的几个清流文官闻言，面色骤然惨白。原因无他。凌苍没有亲自动手，他的人也没有动手，而是将匕首给了他们，让他们挑选一人，杀死刘正。若真的被几个乞丐看见，太子殿下为何没有将这几个乞丐清理干净。几个清流文官吓得血液逆流，四肢百骸。皇上听罢，看向几个小乞丐的眼神多了几分锐利的审视。“你们，当真看到了？”皇上的声音悄然多了几分威压，饶是放低声音，也让几个乞丐吓得两股战战，面色惨白。还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小乞儿，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慢吞吞地开口道：“我看见了，是他。”稍显稚嫩的声音直接指向年迈的张大人。故作镇定的张大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今天，惨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。白花花的胡须随着肌肉颤动而发抖。小乞儿继续说道：“我困，在巷子的狗洞里准备睡觉，亲眼看到这个老头跟那位大人打招呼，然后笑呵呵地走上去，再然后，突然拔出一把刀，捅穿了那位大人的肚子。”皇上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，看向张大人的眼神散发着凛冽杀意。他并不在乎谁是杀害刘正的凶手，但身为一国之君，他绝不允许欺骗。更不能接受他自己选中的太子竟然如此犯蠢，公开怼大臣下手。联合朝臣，想要蒙上他的眼睛，真是胆大包天。皇上的眼神越发凌厉凶狠，沉声问道：“还有别人吗？”小乞儿咬了咬苍白的嘴巴，摇头道：“应该没有了。”另外几位大人悄然松了口气。只要不连累他们，就不重要。然，小乞儿揪着另外一个乞丐的头发，说：“大哥你为何不说话，你也看到了。”另外几个乞丐纷纷抬头，看向另外几个大人。他们心头一紧，心底已然浮出为自己求情的各种话来。然而，皇上忽然冷喝一声，命人将张大人收监，并派人单独审问几个乞丐。待到孟行止挺直脊梁，带着几个乞丐从皇宫走出来时，已是日暮黄昏。孟行止清楚，今日一事，坏了凌苍的计划，恐怕凌苍不会放过他们几个小乞丐，当即就把几人送出京城，送到天南地北，从此衣食无忧地生活。可凌苍狠辣的手段还是让世人刮目相看。当天夜里，尾巷燃起熊熊烈火，烧伤了几个年迈的老乞丐，其中两人不治身亡，还有几人被送到溶月和孟画凝的医馆，请求坐诊的大夫救命。她们医馆能救贫苦百姓，也能救身无分文的乞丐。几个老乞丐的命保住了。大火蔓延到其他地方，烧坏了不少民宅。皇上龙颜大怒，命令京兆府立刻调查，一定要把背后的凶手找出来。可尾巷已毁，人命消亡，皆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。三日后，凌苍被皇上迁怒，挨了一顿板子。堂堂太子，竟被如此羞辱，他怎能咽下这口气呢。东宫中。凌苍面色惨白，冷汗淋湿了他的头发，他狼狈地趴在软榻之上，眼神阴鸷骇人，道：“让陈家人准备好，他们等了这么久，也该帮孤做点事情了。”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宫。孟行止洗刷冤屈的事情还没过去，陈家便传出消息。原本死于烈火中的陈氏，突然回到陈家。而陈家打算把陈氏送回长宁侯府。这日，大雨倾盆，大颗的雨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，瞬间冒出一个大大的水泡，又在顷刻间消散，水花四溅。孟行止单手撑伞，身着黑色长袍，清隽淡漠的脸上，眉头轻轻皱起，带着几分忧色。而姜云站在孟行止身侧，亦心事重重。直到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，丫鬟极有眼力见地撑起油纸伞，掀起马车帘子。一抹熟悉的身影，赫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。站在后方的溶月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，堵住她的呼吸，让她如芒在背，坐立难安。陈氏，真的回来了。相较之下，主导陈氏自焚的孟行止就淡定多了。他平静无澜地看向陈氏，语调依然清冷：“母亲平安回来，福大命大。”陈氏阴鸷的眼眸里掠过阴狠的笑意，随之勾起嘴角，道：“是啊，我的福气在后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