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章大长公主本就身体抱恙,想操办护国公府的一件喜事,让府中上下的阴霾之气消散。事与愿违,倒是又惹了一身的闲气。
商荇反倒因为婚事被拒,而一再到“安居”爬墙。
每每见到安然在院中散步,他都会出言调戏。
“听说女公子气走我家大母了,干得真好,真是帮了大忙。”
“女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郎婿,我商家儿郎不少。你嫌我放荡,没关系,其他儿郎都很正经的。”
“其实还不如我商小六,你觉得呢?”
安然不胜其扰,可又无计可施。
商荇这个人,想要无赖的时候,谁也拿他没办法。
于是,安然把齐家国府的部曲找来,文的不行,那就用武力压制商荇。
安然久居内宅,对护国公府的事知道很少,尤其是近三年,商家有意隐瞒商离和商荇的行踪,尤其是商荇在军中的战功,只有几家往来密切的姻亲世家。是以,在大多数的人眼中,商荇还是三年前花天酒地、放浪不羁的世家子。
可这天与商荇同往的还是韩凛。韩凛不是来爬墙的,他是来劝商荇不要爬墙。毕竟他如何行事都不会有影响,但于安然而言却有损闺誉。
人刚到,就被安家部曲团团围住。
韩凛下意识地,就把人给打趴了。
而商荇人已经在墙上待着,十分惬意。
然而,商荇没有得意太久,就被人踢下高墙,摔得十分惨烈。
而这个偷袭商荇的人,正是裴家小三郎裴衍,一个出身将门却不会武功的名士。
裴衍曾在安夫人门下研习书法,对大安氏十分尊敬,每旬都要前来拜会师长,与师长切磋技艺。而大安氏近来因商家的提亲甚为苦恼,与裴衍聊起解决之道,裴衍上了心,特地来找商荇的麻烦。
“子山兄,许久不见,你连我都敢偷袭?”商荇坐在地上,滚了一身泥泞,“我可是有定之,你一个人能打过得我二人?不是二人,一个你都打不过!”
裴衍涨红了脸,“你不能如此行事,扰了安女君的清静。以往你如何胡闹那是你的事,但安女君是我的授业恩师,她在京中受人爱戴,与人为善,乃是世家贵女的典范。你若是一再纠缠,于礼于法皆不符。那裴某可就要上告京兆尹,把你收押。”
商荇在家中最怕的就是他的大伯父京兆尹商元庆,“行吧,不打扰就不打扰,你好好与我说便是,为何要动手呢?裴三,我并非是打扰安女君的清静,而是为了安家女公子而来。所谓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……”
“商六郎君,安然在此谢过郎君美意。”一道清亮的嗓音自墙的那头传来,“然而,郎君实非安然良配。郎君事事轻佻,不徇常理,安然十分不耻。若君为安然好,还请君莫要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