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一次,周铭渊告诉萧浅不必再插手此事,萧浅便搁置下来了,她相信周铭渊,整日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宁白锦倒是忙起来了——她最近都在周胤兆跟陈岁宴的府上来回探寻。
“阿娘,这个好酸啊……”
周枭舔着那颗红红的山楂,整张小脸皱在一起,难以置信地看着咬得正欢的萧浅。
“外面是冰糖,哪里酸了?”
口腔里手甜腻的冰糖加上酸口的山楂,加在一起简直是人间天堂好吗?!萧浅餍足地眯着眼睛,好不快活。
“——快让开!官府急办!”
从远处跑来乌乌泱泱的一群人,那些人皆着兵服,领头的人,萧浅一眼便认出是赵温言,旁边是万书寒,周昭然跟柳玉枫——刑部三人行。
这三个人走在一起,一定没什么好事。
萧浅左手紧紧拉着周枭,混在人群里望着他们。
“老翁,他们这是要去哪呀?”
“……哎呀,欧阳府遭到刺客袭击,听说还是个女刺客呢……”
欧阳府,女刺客。
萧浅一瞬间就想到了红袖。
她望着远去的官兵,脸上没什么表情,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落下阴影,好半晌,她握紧周枭的小手。
“枭郎,走吧。”
周枭把那颗圆滚滚的山楂一整颗塞在嘴里,腮帮子鼓鼓的,口齿不清地回应着萧浅,“唔,唔唔。”
萧浅噗嗤一笑,揉了揉他的小脑袋,“你这是在干嘛?”
—
欧阳府。
暮色渐晚,日已落西山。
欧阳释桁院里的梧桐树树叶簌簌往下掉落,一个身姿丰腴的女子被狠狠地摔在树上,她的脸上身上布满了狰狞恐怖的伤口。
红袖面无表情地用袖口擦了擦脸。
她看着欧阳释桁的目光带着浓郁的恨意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凌乱的碎发粘在血渍上,她一手扶着树,一手攥着匕首。
欧阳释桁轻轻擦掉嘴角溢出的血,他看着红袖,突然笑了,“你是红袖?”
他的声音很好听,清脆悦耳,但他脸上的笑容带着深深的恶意,还有蔑视与调戏。
红袖忍不住颤抖,她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,飞快向欧阳释桁跑去,匕首紧贴着他的脖颈划过,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。
两人来回周转,刀光剑影之间,二人早已切磋多次。
红袖招招带着杀意,一把匕首竟是直接斩下了欧阳释桁的发冠,瞬时,欧阳释桁盘好的头发散开,齐腰的长发只剩齐肩。
欧阳释桁难以置信地握住自己被斩下的,有十几厘米的碎发。
这跟削发为僧有什么区别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