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话,结果肩膀上的令狐家管事不乐意了:“放我下来,放我下来,你这后生真是无礼,我的肺都要被你顶出来了!”
正准备把这令狐家管事放下来的冷大头闻言一愣。
嘴里见礼的话还没说出来,被呛得连连咳嗽,他一边咳嗽一边把肩膀上的令狐家管事从肩膀上放下,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子没好气道:
“你这个老东西没晕船?”
令狐家管事不解道:“谁告诉你我晕船的?”
“你没晕船,闭着眼坐在角落不吃不喝做什么?还有,你没晕船你吐什么?”
令狐家管事没好气道:“我坐在角落里那是沉思,至于我为什么不吃不喝,为什么吐,你也不看看你们?
一个比一个吐得厉害,你说,都这样了,我怎么吃喝,我都被你们给恶心死了。
令狐家管事愤恨地挥挥衣袖:“真没出息,坐个船还晕,想当年老夫跟着隋帝王去打高句丽的时候就是坐的船……”
冷大头气的浑身发抖,一想到自己嘘寒问暖,端茶倒水,服侍了他一路,到头来竟然是个不晕船的。
这…这找谁说理去,这老头子怎么如此的心安理得,不晕船也不说一声,可怜自己晕船晕的啊……
颜白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一乐子,接受了尉迟家管事和令狐家管事的拜见之后,海面上又来了一长排的商船。
就在颜白考虑这又是哪家,怎么如此大的阵仗的时候,很少出门的独孤家的小娘子喜滋滋的朝着海边跑去。
席君买跟在后面,看着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,颜白真想抽这小子一顿。
看着独孤娘子朝着越来越近的商船卖力的挥舞着胳膊,颜白知道,这定是独孤家的人来。
真不愧是豪族,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独孤家如今都如此尴尬了,竟然还能有下海的商船。
果然不能小看每一个人啊!
很快颜白就见到了熟人独孤某,李崇义说,独孤某有个堂兄叫独孤怀恩,大唐朝建立之初,李渊任命他为工部尚书。
但这个家伙身在曹营心在汉,曾密谋联合刘武周袭取永丰仓,然后用来加害李二。
结果暴露了,这家伙被杀了。
下了船,独孤某直接就跑来拜见颜白,拱着手,语气夸张道:
“县公真是了不起啊,这才多长时间,这泉州已经有了新气象,别人谈之岭南闻之色变,可这些在县公手里却是另一番模样,厉害啊!”
颜白笑了笑,直言道:“独孤家这是来分一杯羹的?”
独孤某闻言一点都不生气,压低嗓门道:“县公,独孤家的匠人好使吧!”
颜白闻言不由的眯起了眼:“这是在威胁我咯?”
独孤某闻言连忙摆摆手,低声轻笑道:“我怎么敢呢?
我的意思是今后这些从独孤家出来的匠人就不再属于我独孤家了,他们可以属于泉州,可以属于县公,也可以属于朝廷,属于谁全在县公一念之间。”
颜白笑了笑,带着独孤某进了自己才做好的小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