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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不敢直视(第1页)

几百号人,一人一趟,别的不敢打包票,青霉素、黄连素、板蓝根、清凉油这些基本药物肯定能弄到不少,至少能应急。麻醉药难点,但总有法子。”

苏晨随口一提,谢岩恍然大悟:“哎呀,这招我怎么没想到?高!我这边还有点积蓄,人力嘛,老爸,东来,你们能帮把手不?”

这两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,自然是拍胸脯保证。

谢岩心中大石落下一半,此行他最迫切的就是解决药品问题,如果能建立稳定的渠道最好,不然,哪怕先弄点急需的药应急也行。

苏晨的话犹如及时雨,他顿时觉得肩头轻松不少,随即又想起苏晨提到的麻醉药问题,眉头紧锁:“你说麻醉药有麻烦,是这药不让卖吗?”

苏晨说:“麻醉药啊,那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。医院里有,但仅供内部手术使用,外面买不到。而且我听我妈,一个医生说,几年前因为缺麻醉药,他们医院甚至还尝试过用针灸来做麻醉,疼得那些病人直叫唤。

现在常用的乙醚和氯仿这两种麻醉药,都是公安严格管控的,咱们弄不来,就算真搞到手,运输也是个大难题。所以,这条路咱们就别指望了。”

“那怎么办?这可是关键啊,咬毛巾那种痛,不是一般人能忍的。”

苏晨没直接回答,反而问谢启东:“谢厂长,你跟咱们这儿化肥厂的人熟不熟?”

谢启东一脸困惑,心里嘀咕:这话题怎么从救命药跳到化肥去了?化肥还能当药用?

尽管满腹疑问,他还是实话实说:“还真有点交情,柳市有个小型化肥厂,是当年搞三线建设时建的‘五小工业’之一,我还参与过那厂子的建设,从厂长到书记我都熟。

不过,苏晨,你问这个干啥?这跟药可差得远了。”

“那就简单了,明儿个你试试点,看能不能从他们那搞点玩意儿,叫硝酸铵。”

没等大伙儿七嘴八舌,他自个儿先开了腔:“说起来,在乙醚和氯仿变成常用的‘晕乎乎’药之前,洋人们最早正儿八经用在手术上的全身麻药,有个逗乐的名字——笑气,化学名儿一氧化二氮,写出来就是NO。

这东西止疼有一手,但让人睡过去就不行了,病人手术时痛感全无,可心里门儿清,知道自己身上刀起刀落的,心理压力山大啊!

更搞笑的是,吸那么一丁点儿,人就咯咯笑得停不下来。病人嘛,一笑就迷糊过去了,可要是医生也跟着吸上那么点儿,手术还咋做?所以,这口气就没火起来。”

谢岩一巴掌拍在大腿上,豪气干云:“怕啥?伤员咱们牢牢绑手术台上,咱那儿防毒面具多的是,一人一个不带缺的。真不行,医生戴着防毒面具上,救人性命的事儿,这点小波折算啥?”

谢岩话音刚落,苏晨脑补出一幅“精彩绝伦”的画面:血淋淋的伤员,一边乐得前仰后合,一边眼睁睁瞅着自己胳膊被卸、肚子被开、肠子被掏,周围站着一群白大褂、戴着防毒面具、手里明晃晃手术刀的医生……

哎哟,这场景,美得不敢直视!苏晨打了个激灵,赶紧换个频道。

这不,炫耀学问的好机会来了,此时不装,更待何时?

“说回这笑气,一氧化二氮嘛,制法挺简单,硝酸铵一加热就成了。硝酸铵嘛,化肥厂多得是,就是普普通通的化肥,又不是啥管制货。不过,化肥归计划部门管,想弄到手,还得靠谢厂长疏通疏通关系。”

一番话毕,众人如梦初醒。谢启东赞叹不已:“苏晨,你这脑筋拐的弯儿,还有这满腹的墨水,真是不服不行啊!”

苏晨撇撇嘴,随意说道:“这有啥稀奇的,翻翻高中化学书都能找着,哪儿算得上高深学问啊。”

这话一出口,屋里的其他三位瞬间觉得空气都凝固了,彼此眼神交流中透露着同一个心声:行,您是学霸,我们都是学渣,可这么直接打脸,合适吗?

苏晨马上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开启了“全员嘲讽”,屋子里的几位,郑东来初中毕业就下地干活,高中是啥滋味都没尝过。

谢启东是建国初期的兵哥哥,高中教育估计也缺席;至于谢岩,虽说读过高中,可那时候正值特殊年代,正经课怕是没上几节。

他连忙转话题,试图弥补刚才的“误伤”。

“岩哥,那个黄宗信,他现在还活着不?”苏晨提出了第三个问题,正好给大家解围。

谢岩抓住机会,脸色一正,回答道:“嘿,说他呢?活得滋润着呢,跟个猴似的。上次虽然被揍得不轻,那都是皮外伤,养养就好,就多了些疤痕,脸上也有。

不过这事儿对他来说,算是坏事变好事,以前他长得太清秀,脸上添了疤,反倒是添了几分男子汉的味道,现在倒追他的小姑娘排长队。

现在我们部队下乡收税,常让他领头。可能是因为上次被打得太惨,坏运气都用光了,最近上战场那么多次,他愣是毫发未损。”

提到伤势,谢启东神情一紧,急着追问:“小岩,我忘了问,你有没有受伤过?”

谢岩摆摆手,轻松地说:“哪能没有呢,不过都是早几年的事了,小伤居多,没啥大碍。爸,您看我不是好好地坐这儿吗?再说我现在是团长了,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,安全得很,您别担心。”

话虽这么说,老谢的担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但他也知道,儿子选的这条路,他阻拦不了。老谢自己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,听了这话,表面上还算平静,只叮嘱道:“自己小心些,做事前多想想家里那两孩子。”

长辈的嘱咐如同古老的智慧,谢岩自然是恭敬地接受了。

苏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微笑道:“既然你已有所觉悟,那么请允许我问一个终极且关键的问题——你们的领袖,那位令人敬仰的鲍启俠鲍大师长,以及你们全体的战士,究竟为何而战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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