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险不断逼近,林羽从腕部不断加重的力量在细细感受。她同时看到,阿乙虽然行动迟缓僵硬,却不知为何正朝二人靠近,那双大放异光的双眸,正直视自己。
他的目标,难不成是自己?
这丝疑问在脑海刚刚划过,耳旁就掠起一阵疾风,文周易低吼道,“走!”
林羽浑身一震,转背往外堂冲出两步,终是忍不住要回头一看,看得瞠目。
阿乙已逼近三步之内,仿佛是目标移动,一时失准,但那双只见眼黑的瞳孔同时放出凶光和迷茫,他手中握着一把铁斧,那斧头正高高举起,锐利的斧锋随着手势溢出森然冷气。
文周易不知何时解了大氅的领结,露出里间线条优美,窄腰瘦削的身姿,他仅着了一件玄色金丝藤纹窄袖圆领丝袍,徒手就将那团厚重的裘毛向对方抛去,那力道非常,将对方砸得硬生生往后踉跄了两步。
文周易乘这间隙往后匆忙一瞧,见林羽正立在一根圆柱后停脚傻看,顿时语含薄愠,用从未起过的高声叱道,“定在这找死么?”
林羽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见文周易骤然出手,心中已是焦急万分,只恨自己无法支援,却更忧心文周易万一有个不测。
他怎会是阿乙的对手?那少年上过战场,学的尽是赤手空拳杀人搏击,又正在气血方刚的年纪,他和阿甲的差别在于年纪,眼前这位下手毫无轻重。
文周易一介书生,几乎毫无胜算。此刻她二人站在一处,反而能搅乱对方注意力,说不定能斗个五五开,着实没道理自己先跑。
林羽犹疑不决,心知自己方才那两步,实则是无意识间太听这书生的话了。
她见文周易转身与阿乙缠斗,当下定了心意,一味隐在柱子后头,寄希望着能伺机帮上一二。
可看着看着,她就瞧出了不对劲。
文周易竟然会武,且身手不差。
阿乙在他面前宛若关公面前耍大刀,几乎不是对手。
也许又有被子蛊操作的原因,阿乙行动间总有僵硬之态,出手不算凌厉,反应不太自如。但斧斧落风,招招冲着要害,这是战场搏斗要义,招式可以不佳不美,却要管用。
文周易迎战得游刃有余,在对方每个招式袭来时都有恰到好处的破解方法,仿佛能预见每次袭击的落脚点。
文周易竟还有兵器。他起初并未亮明,但徒手对打时,阿乙总是迎面硬抗文周易落下的力道,好几次明明痛得五官在脸上乱舞飞扬,偏生前行的脚步一丝不停。
文周易无法,终在又一次斧头袭过头顶时,自腰间抽出一把银光四溢的软剑。那软剑如游龙一般寻着刁钻的角度刺在阿乙的周身,阿乙频频吃痛,终于间或着开始后退。
文周易拿捏着轻重,那少年的狱卒外套逐渐开了些口子,身上却没有伤口,林羽见他一味只在逼退对方,而阿乙却招招狠辣回击,心底焦虑愈发沉重。
她看出阿乙有一条是足足占了上风的,这少年现下对疼痛无感,哪怕被揍得一瞬昏沉,也能强行起身再战,而文周易体力不济,无法长时间搏斗。
这般想着,危情立现,阿乙喘着粗气又降下一斧,文周易用软剑徒手用力绞在斧锋,两人用起蛮力呈紧绷对峙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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