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脸色同样凝重,“的确如此。”这两天他们和张特助有过通话。这三年非人的经历,让以前臭屁话多的张特助完全变了一个人。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乔总。陆泽看向舒夏,见她的脸色有些冷白,担心的道:“张特助回来以后的康复有我们,你可以……”“我没事,三年前我们一起去m国,遇到了一些事,各种结果我都能接受。”舒夏唇角微微上扬,微笑着说道。陆泽和郭南两人相视一眼。他们正是因为知道舒夏最后坚韧,但更怕张特助现在的情况会让舒夏联想到乔总。他们这两天讨论了一下,一致的认为,乔总应该不在世了。很快,航班抵达。逐渐的开始有人走出来。不少人接到了他们想接到的人。他们翘首以盼。郭南和陆泽什么大场面没见过?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,两人手心里都是汗。余光看到一旁的舒夏面对着微笑,和他们的紧张比起来,舒夏真的是平静。就在这时,有三人并肩走出来。一开始,舒夏没认出来人。因为现在三人中的张特助太瘦了。脸上带着口罩,但露出来的额头上有好几道疤痕,眼睛也一直低垂着不看人。他身旁的两人,一人是心理医生,一人是保镖。郭南和陆泽在看到张特助的那一刻,眼眶发红。他们和张特助认识很多年,除了工作上有接触之外,私下里也是很好的朋友。张特助这个人性格开朗,能力强,话也多,很阳光的一个人,否则也不会被乔总选做特助。但就是这么一个人,在三年后出现后,整个人仿佛都在降低存在感,瘦,又满脸的伤,更不喜欢与人有眼神接触。他们回过神后,迅速的走过去,“张特助。”两人声音压的低。但是足够张特助听到。张特助听到熟悉的声音,低着的头,缓缓抬起。动作有些缓慢。似乎是在迟疑着什么,还是抬起头看向了郭南和陆泽二人。看到二人后,他眼里有光色有瞬间的僵住,可能是想像以前一样和他们打招呼,但是又因为这几年的习惯,让他刚要有什么表情时,又迅速的变成了面无表情,只朝着两人点了下头。张特助的变化,以及现在下意识的反应,让两个大男人眼睛更红了。舒夏走了过来,朝着张特助说:“张特助,这里是京市。你回家了。”在这里,没有人能再伤害张特助。而张特助也会重新找回当年的自信。张特助在听到舒夏的声音后,猛地看向了舒夏,他瞪大了双眼,眼里迅速的发红,他激动的双手握成了拳。看着舒夏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,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他没保护好乔总,没能和乔总一起回来,他不配当乔总的特助。一时之间,张特助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循环中。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。舒夏神色一变,”听我说,你没有对不起谁,我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。”“张特助,看看我们。”郭南脸色大变,几个呼吸间冷静下来,赶紧试图安抚着张特助。但张特助像是将自己关在了没有人能闯入进去的小屋里,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。心理医生看向几人,“机场的环境有些嘈杂,你们又是他认识和熟悉的人,特别是这位女士的出现,让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一些现实,我们先离开机场,不过……也许不是一件坏事,他现在情况本就时好时坏。”郭南和陆泽看了彼此一眼。特别是郭南,他是医生,现在能猜到一些情况。张特助精神受创严重,乔总的死还有这三年的经历,对于张特助而言都是重创。大概能活着坚持到今天,都是不易。舒夏轻声对张特助说:“没事的,真的没事的,你能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张特助大概是没听到。不过还是过了几秒之后抬头红着眼看着舒夏。口中的对不起也终于停了下来。“走吧,机场太吵了,你们一路飞机回来肯定累了,去车上休息一下。”舒夏温声道。张特助认认真真的看着舒夏,最后有些动作迟缓的点了下头。见张特助冷静下来,一旁的心理医生面露惊讶。郭南和陆泽两个人也都松了口气。他们两个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现实。张特助的变化太过于惊人。到了车上后。大家都没说话。张特助上了车就特别沉默,没一会儿又闭上眼睡着了。心理医生和保镖两个人也很疲惫,都闭着眼睛休息。车上极其安静。一直到了医院。安排好张特助住院后,又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。郭南和陆泽两人今天推掉了所有工作,留在病房里陪着张特助。而舒夏则是去和医生了解一下情况。张特助在m国做了检查,和这边做出来的差不多,需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,至于脸上的伤疤,只要病人同意,医生随时会给他做手术。京市的权威心理医生这两天随叫随到。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张特助的对不起,更让她心里的那一丝妄想消失的干干净净。正当她靠在墙壁上,有些身上无力的时候。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。声音深沉又很熟悉的在她的头顶响起,“你没事吧?”透着几分冷意的嗓音里,有着遮藏不住的关心。舒夏背脊陡然僵硬的厉害。仿佛这个声音是水中月镜中花,只是她的幻想。抬起头,眼里泛着泪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。“你回来了,对不对?”她声音有些哑的询问。君墨神色一震。紧紧盯着舒夏。看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睛,一时心口疼的快要窒息。他知道她在透过他看谁,她帮他当成了乔沐霆。如果是别人将他当成了乔沐霆,他会有一些反感,但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的女人将他看成乔沐霆,只会让他感觉心痛。甚至是有冲动要拥抱她。就在这时,一道声音突兀的传来,唤醒了舒夏,“你们在干什么?墨,你在干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