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重新安顿人们以外,郁笛暂时还不得闲——她始终还得亲自走检修口,去把虞申的尸体弄出来。否则要是在里头发臭了,说不定又是一场瘟疫。
还有,虞申启动自毁装置的途径也得弄清楚,他既在密闭温控通道中,又是如何接触到自毁装置的?触发方式又是什么?触发了之后为什么没有损坏中控?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?她必须得把这事儿弄明白。
进入温控通道后,里边还残留着烘干的热气。如她所料,除了一具干尸,虞申什么都没留下。她勾起虞申的衣领,把他拖出管道,丢了下去。
脆化的骨肉被摔碎,断裂处甚至还在掉渣——这倒是免了郁笛的担忧,已经干成这样了,若是以后再不过水,怕是能留存千年,都还是这副模样。
她没有给后人留下考古证据的想法,拾掇拾掇,将他塞进垃圾袋,让人拿出去埋了。
出南和葛辛二人不顾她的命令闯入神殿,现在还昏迷不醒,但看他带回来的那些人,郁笛也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。但凡现在她手里有成熟的基因技术可用,她都不会拦着出南,可现在没有,交墟人的基因,她非常想要保留。
是以出南带回来的人,郁笛都交给铃貘暂时管理,叫她务必别让这些人跟学院仆役接触。
别看铃貘现在刚刚成年,因着这一年来总是帮出南和郁笛做事,她在晦摩人之中还是有一定声望的。得了郁笛的命令,她更是理直气壮,将他们全都散到街上去,暂时负责管理整个部落集合的安全。
这些人是出南特意选出来的,即使在晦摩人当中,也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了,其中还有三个人参与过一年前对交墟人的处决。见到这些人在他们身边来回晃悠,一时之间,其他两个部落的人都有些害怕。
塔尔卡微微皱着鼻子——他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。“我们得组建自己的卫队。”他对自己那差强人意的儿子鄂丰说。
“我可以去跟大祭司说,她会同意的。”鄂丰非常肯定。
在学院待着的这些日子,他算是彻底佩服郁笛了,比起他父亲对晦摩人的妥协,鄂丰对于融合的态度,是更加心甘情愿的。
“……”塔尔卡叹气,他真的不太懂,为什么鄂丰如此迷信郁笛,他究竟在祭坛里看到什么了?
不过现在大势如此,追随祭司,倒也不会对他们提尼有什么害处。自己要总是去说一些不和谐的话,反而不好。
“你之前说,什么时候要跟祭司本人学习来着?”塔尔卡问。
鄂丰自豪地笑了起来:“祭司说等她把手头的事情忙完,就准备新开高阶课程了。我学得好,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我做老师,去教新入学的学生呢!”
“不错。”塔尔卡目光之中终于有了一丝赞许,“跟着祭司好好学,我们部落的未来,就落在你身上了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鄂丰笑道。
塔尔卡点点头,忽地想起来一个人。
“对了,羽荼那小子最近怎么样?晦摩人没找他麻烦吧?”
“没有。他们估计压根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了。”鄂丰挠挠头发。
说来这事儿也怪尴尬的,之前他们和交墟人合谋,打算让郁笛在祈虚节上出丑,就让羽荼这个长相不错的人去勾搭了晦摩女人宁沙,让她帮他们在晦摩的礼物上做手脚。
结果,他们做手脚的事情还没发作,祭坛里就出了大事,之后更是不再有人追究了。
鄂丰也想起来这茬,心道羽荼也没说那个女人最后怎么样了,这一路来,也没见谁找他说话,或许是没被发现、亦或者被出南首领给悄悄弄死了吧。
“没人找他麻烦就好。他在学院表现怎么样?”
“还不错……他性格好,很多人都愿意跟他说话。”这一点鄂丰是有些嫉妒的——明明他才是最优秀的学生,但大家似乎都更喜欢羽荼。
“唔。”塔尔卡垂眸沉思片刻道,“我记得出南的女儿也在学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