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道这些人一个也不留。”何海腹诽着,走进了隔壁副董的房间。副董这人做事也怪,不爱锁门,谁要报告工作,直接进去说就行,完全不怕打扰。他打开工作台,迅速写了份报告传给保安,让他立刻出去发给副董。
水滴最好的程序员们都在忙着帮顾问天重新取得各项权限,屏蔽小阿离,但不幸的是,不论他们采取何种方式,最终刷新出来的结果总是一样——废品部顾问天,董事长小阿离。
这简直是闹了大大的笑话。
顾问天有意格式化整个权限系统,重新进行分配,但在董事会其他人的劝说下,他还是忍住了。公司没了他,还是能运转的,要是将整个系统都格式化,那水滴就彻底瘫痪了。
毕竟就算是停电,员工们还是能通过个人终端和外界进行必要的往来;要是取消了他们的权限,他们可是连账号和系统都登陆不上去。
是以顾问天让何海去他办公室找一件东西。
那东西锁在保险柜里,是一个旧时代的信息储存工具,里面的东西只有顾问天知道是什么。保险柜没有联网,只能用钥匙开,何海进不去他的办公室,但他知道,隔壁副董的休息室有扇门,直通顾问天的洗手间。
他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“情趣”不是很感兴趣,也不甚在意——反正只要顾问天不死,副董不死,他一辈子也不会升职的。所以他一直对这事儿保持着不听、不看、闭口不谈。
不过今天,他的脑瓜里诞生了一个主意。
何海打开休息室的门,捣鼓半天,终于进了顾问天曾经的办公室。他并未作任何停留,取了东西径直离开,只是并没有锁,免得到时候进不去。两间办公室的往来通道被恢复原样,何海站在工作台旁,等待副董回来。
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所有行为都已经落在了他人的监控之下,血之刃哭笑不得地看着终端上来来往往的信息,选择了一键拉黑。
郁笛给他的语法并不难学,他很快就掌握了——然后让他的狼牙棒比游戏中细了一圈,很好挥舞。所有人的数据线都被拔了出来,睁眼时他们的迷茫并不比血之刃少。
“各位!”郁笛飘浮在半空中,开口道:“我知道这一切都难以置信,为了看清真相,我曾经付出过生命的代价——”
她在投影上展示了一份死亡报告,上面赫然是她的名字和肖像。
“为了避免我追查,太易一次又一次重置我的记忆,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,并不是没有漏洞可钻——身体的消亡意味着灵魂的无处安放,太易只能决定外界的一切,但当我选择成为环境的一部分,它便不能再追踪我。
“我杀了我自己,而后穿过静默区,来到这里,看到了一切。我将你们聚集在这里,是相信你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,不要继续陷在太易织造的假象当中,而是真真正正地醒过来,重新拥有作为人类的尊严!”
有人摇头:“我们有怎知你是不是在骗人?我可不想当恐怖分子。”
“是啊,你说你自杀了,可你现在不是活得很好么?还会变魔术。”
还有人以为她是绑匪,哀求道:“放我回去吧,我家有钱,我可以给钱,你要多少都行,放我回去吧!”
“放我们走吧!”
郁笛定定地看着他们:“你们不需要求我。你们自己就可以做到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