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宁走到两人跟前,瞅着他俩收拾着鱼,便直言说道:“明个你俩别去了,大喇叭那人挺特性,到时候我跟他进山里转转。”
李福强叼着烟点头:“嗯呐,正好我挺烦他,那你跟着他去可得加小心啊。”
“知道。”
王虎扭头说:“二哥,我再回家给你拿点子弹啊?”
“不用,兜里揣三十颗就够用。明个你俩也别搁家闲着,去咱下狍子套那嘎达溜溜,兴许能整回来头狍子。”
“那还说啥了,必须地么!刚才我还跟虎子说呢,寻思再去溜溜野鸡套,上回整完就下雪了,不得去瞅瞅啊?”
徐宁点头:“是得去瞅瞅,那你俩明个别忘带钳子,再带颗枪。”
“嗯呐,你就放心吧,兄弟!咱这狍子套下挺老长时间了,一回也没去溜,要是腿勤快的,一天不得去溜八百趟啊?”
徐宁笑了两声,“哈哈,八百趟都不定能挡住啊,这玩应也有瘾。”
“可不咋地。”
这时,刘丽珍站在锅台扭头说道:“二宁啊,你拿两条鱼给你孟叔送去,这老些鱼咱得吃到啥前儿啊。”
“诶。”徐宁应声,便指着大铝盆里的鱼,说道:“虎子,给这两条白鲢鲤子系上,我给孟叔送去。”
“得嘞。”
王虎起身抓住挂在墙上,用于绑米袋面袋的细绳,回身蹲在大铝盆前,将细绳从鱼鳃穿过鱼嘴穿出,然后系了个活扣。
这年头搁农村,家里有点啥玩应都不愿意扔,因为备不住啥时候就能用上,就比方说这封米袋的细绳,它比缝衣线要粗,但却是棉绳,质量非常好,这不就用上了么。
再有那罐头瓶子也能装咸菜、熊油、獾子油……
待徐宁拎着两条鱼朝院外走去,屋里的徐凤就掀门帘呲牙来到了外屋地,继续和刘丽珍讲述今日她去抠鱼时的功绩,小嘴一直叭叭,给刘丽珍烦的抬脚将她踢回了屋。
这两条鱼得有七斤多沉,虽说大铝盆里还有哈什蚂和蝲蛄,但若是只拿五六只,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。拿多了的话,老徐家晚间就不够吃了,所以才挑大的拿了两条。
搁当街遇见几个屯亲,只和徐宁打声招呼点个头,并没询问鱼搁哪抠的,也没问他要去哪。
徐宁对这种远近亲疏的距离感挺满意,若整个屯子人都对他表现亲热,那才不正常呢。
到了老孟家,他站在门口吆喝两声,随即屋内的刘芬芳、孟紫烟和孟银河就拔腿走了出来。
刘芬芳紧忙招呼道:“二宁,快进屋啊,诶呀,搁门口杵着嘎哈!”
徐宁拎着手里的鱼,说道:“婶儿,我今个抠不少鱼,给你拿两条。”
“诶呀妈亲呐,这老大鱼……瞅瞅二宁,有啥好吃的都想着婶儿,这是刚回来啊?快进屋啊,暖和暖和!”
徐宁将鱼递给孟银河,说:“婶儿,我不进屋了,我跟紫烟搁门口唠会嗑,你快进屋收拾收拾鱼吧,等我孟叔回来,还能喝点酒呢。”
刘芬芳闻言,撇头瞅眼脸蛋通红的孟紫烟,笑着说道:“诶呀,那…那这外头多冷啊,你俩去屋里唠多好啊。”
“婶儿,我就唠几句话,我还得回家收拾鱼呢。”
“啊,那行。银河,走,咱俩进屋。”
孟银河点点头,冲着徐宁眨巴两下眼睛,拎着鱼转身跟刘芬芳回屋了。
这两人进外屋地就关上了门,然后趴窗户下瞅着。
院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