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在饭桌上,她们已经提过这件事。
童羡初吹着风,“因为有一个我很不喜欢的人,前些天说她喜欢这幅画。”
就这样?烧了一幅价值十九万的画。
“就这样?烧了一幅价值十九万的画?”黎生生似乎也没想到,但过了几秒反应过来,还是举起手挥了挥,“酷!”
“它不是价值十九万。”
童羡初说,“它是一幅画。”
将视线转向祈随安,“祈医生认为呢?”
又是这句话。
不过……
是了,哪怕所有人都对这幅画习惯性加前缀。但对这个女人而言,这就只是一幅画。她自己的画。
于祈随安而言,更是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的传闻。于是她说,“我想那个人肯定很不讨人喜欢。”
童羡初挑了下眉。
“不过我听说这幅画之前被卖了,据说那位收藏家人还在非洲,那Iris姐姐你是不是又去非洲买了回来?买回来之后又要跑来勒港烧掉,烧当天还下了暴雨,来来去去的,不累吗?对了,还有啊,那个大马路不是很多人吗?那是怎么不被人发现是你自己烧的啊……”
黎生生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型鸟类,在前面问个不停。
车还在不知往哪个方向开。
车灯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不良,突然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烁,车也慢慢开到了一个光线很晦涩的地方。
“所以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,感觉好辛苦哦……”黎生生嘀咕着说。
光线太暗,祈随安移了下步子,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,她下意识说了声“抱歉”。
下一秒,黑暗中,就听见童羡初的声音飘过来,
“可能是因为……”
车辆由隧道开出宽敞大路,光线瞬间从暗到明,她低头,看见女人穿那双长及膝盖的黑色皮靴,正在用鞋尖光明正大地勾她的西装裤,
“我有同谋吧。”
-
同谋?
按照这个词的字面含义,祈随安确认女人说的绝对不是她。
可按照女人的眼神和行为,祈随安又确认,女人的确是在说她。
她们什么时候成同谋了?
尽管她当时的确在场,也的确是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被烧了个干净,甚至还想借火点支烟……
祈随安叹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,车开到了黎生生所说的目的地,祈随安下了车,看到头顶招牌闪烁的几个霓虹大字——福星歌舞厅。
那间总是传来音乐的老年舞厅。
这时候正是开门时间,透过玻璃门,看得清里面人影憧憧,千禧年风格的复古装修,迪斯科风格的霓虹流淌,进门门票只需要五十葡币一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