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清玄回忆着心中那个少年的影子,便露出笑容:“他也是那种整天喊着‘我要将来大家都不敢看不起我!’的人,但其实和班纳完全不一样。
因为他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才会被人看不起,虽然他认为的并不一定对。说实话,那个家伙有很多缺陷,有很多我……接受不了的地方,但恐怕他看我也是一样。”
盖文沉思:“这样的话,矛盾会很多吧?”
“对呀,但所谓的朋友,不就是这样吗?
互相包容一下,再包容一下。包容到最后,就变得毫无底线可言……幸好,他从来都没有让我放弃过自己的底线。
我想,这大概就是好朋友了吧?”
“是啊。”盖文怅然,“是很好的朋友啊。”
叶清玄贼兮兮地笑了,“羡慕吧?”
不知道为什么。盖文有些想要揍他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”
他摇头,起身准备离开,“校委会还要找我去开会,处理你们留下来的烂摊子,开会真是麻烦。”
叶清玄懒洋洋地挥手道别,“记得替我在那群尊敬的老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,会长大人。”
盖文回头看着他,不发一语。
叶青玄无奈耸肩:“好吧。拜托你了,凳子哥。”
“这次听起来总算比会长大人顺耳一些了。”
盖文笑了,转身离去,消失在午后的阳光里。
在温暖的阳光下,叶清玄靠在长凳上,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昏昏欲睡。只是在半梦半醒之中,却忍不住想起记忆中某个少年的影子。
不知道维托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?
有没有飞黄腾达?
他还好么?
叶清玄叹了口气。有些想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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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午后,同样的阳光之下。
勃艮第。国立第一大学,号称未来政治家摇篮的精英汇聚之所。
大礼堂之中,人潮汹涌,那些狂热的视线看向讲台上,随着那个年轻人的演说而掀起声浪,高呼回应。
演说。已经接近尾声。
“我的朋友们!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么?我们的祖国已经危在旦夕!”
那个年轻人握紧拳头,声音慷慨而激昂,充满了愤然和痛苦:
“臃肿的行政体系,无作为的执政党,只会不断地向着人民索取的昏庸皇室。还有那群占据了议院,只会夸夸其谈的社会党人!
唾弃那些只会尸位素餐的肥胖官僚吧!唾弃那些只会逃避现实的无能家伙!唾弃那些败北主义者、那些无政府主义者!
因为他们,商业在日渐萧索,边境军队毫无素质,农民失去了自己的土地,沦落为奴隶……我们的祖国,在屈辱中**,我们的太阳,即将熄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