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养神丹!”周寒不禁想起几天前见厉王时的情景。当时厉王突然精神萎顿,身体颤抖,像一个垂暮老人,可服完药回来,又变得神采奕奕,返老还童了一般。
“这位离鹤法师还真不简单。”周寒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凝重。
“可不是嘛。王府上下,没有不敬重离鹤法师的。”莺奴还在对离鹤的崇拜中,丝毫没注意到周寒神色的变化,更没听懂周寒话中的真正含义。
到了重华居前,让人进去禀报厉王。不多时,便有侍卫来请周寒进去。
“见过王爷!”进了门,周寒朝厉王施礼。
坐在宽大太师椅上的厉王,摆了摆手,“坐吧!”
周寒坐下后,抬头打量,厉王神色如常,并无不妥。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内侍太监和一名贴身护卫,太监却不是那日看到的罗真。厉王身前不远,站着一名王府侍卫。
这名侍卫,周寒认出来了,正是孔盛的一名手下,和孔盛一起看守梁景的人。
“你回去告诉那个孽子,我把他关进秋斑阁,是让他修身养性的。不是他想出来,就能出来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什么,什么时候他懂了尊孝恭顺,再出来。”厉王对那名看守秋斑阁的侍卫厉声道。
“是,属下这就回去,将王爷话的转告世子。”
周寒清楚,厉王这句话不止是对梁景说的,也是说给她听的。只是她觉得这是厉王父子之间的事,和她有什么关系,便没往心里去。
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厉王端起手边的茶碗,呷了一口茶,然后才开口问周寒。
“搅扰王爷,是有一事,要与王爷商议。”周寒不卑不亢地道。
“说!”厉王倒很痛快。
“我想出府去。”周寒道。
“怎么,王府的这些下人怠慢你了。”厉王说着,眼皮撩起,一双冰冷的眼扫向了莺奴。
莺奴吓得浑身一抖,赶忙跪下,“奴婢不敢!”
周寒伸手将莺奴拽了起来,并斥道:“跪什么跪,你又没错。”说完,她又转头对厉王道,“王爷知道,我在城中的保兴坊有一家铺子。我在王府住了几日了,家中生意也无人照料,我心里着实放心不下。所以请王爷恩准,让我出府去,跟莺奴他们没关系。”
厉王没有生气,反而轻笑了一声,只是这笑声中,隐含着一丝轻蔑。
“你那个糕点铺子,一天所挣几何?你们一家子都在我这里,吃穿不愁,那个铺子生意做不做,又有什么要紧的?”
“王爷是龙子凤孙,高高在上,即使什么也不做,江州百姓也会心甘情愿地供养您。我只是个普通人,王府的生活并不属于我,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。待我将王爷所要之物取来,奉上,换回阿伯和两个弟弟后,我还要同他们一起,过自己想要的日子。这一切皆需要银钱。”周寒从从容容地道。
“你若将我所要之物取来,我不但会放了周启峰和你的两个弟弟,还会给你一大笔赏赐,足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。再说,你们李家也是富贵之家,岂会为钱发愁。”
“王爷,无功不受?。您所要之物,是用来换我阿伯和弟弟的命的。他们的性命在我眼中是无价的,我绝不会让他们的性命沾染金钱。至于您说李家。”周寒淡笑一声,继续道,“李家是李家,我是我。我虽是李家的女儿,但我不会依靠李家而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