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士们气势如虹,在主将刘将军的指挥下有序的列阵,远了瞧如同乌云滚动。
此时,天已放晴,被兵戈带起的飓风如同弯刀,直刮的人脸疼。
楚越就在一众士兵中。
她肩上的披风随风舞动,眼中闪烁着无法遮掩的欲望,似乎被唤醒了某种深藏在骨子里的潜能。
她已迫不及待要到战场上去杀个痛快。
刘将军在瞭望台往下观看着,剧烈的响声令人振聋发聩,他已多年不曾亲临战场。
此次出征,已然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。
当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,亦是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
点兵至少有持续了一柱香才结束,楚越意犹未尽地活动着筋骨,她有注意到,路过的将士或是带着异样的,或是带着打量的目光。
女子从军,世所罕见。
但楚越从不在意这些目光与议论,旁人如何,与她何干。
楚越即是楚越。
点兵结束后,将士们来向刘将军汇报近日的战况。
连同各个队伍的百夫长一起,把主帐营围的满满当当。
楚越坐在人群里,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的听。
“将军,近日瞭望兵来报,不知为何,突厥人退兵三里,还造了不少船只。”
“突厥莫不是要水战?”
听得水战二字,楚越抬起头来,看了一眼说出水战的士兵,皱起了眉头。
“刘将军,岹爻多丘陵,江河却烧。”楚越皱着眉头低低道,“完全依靠水战,怕是不通。”
她这一开口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。
区区女子而已,竟也能看透战局。
奇也,怪哉。
裴浩也侧目而看,当日输给楚越她心服口服,如今看来,她还颇通兵法。
只是今日到了战场,他便不能再有输她一次。
打仗,拼的是真本事。
在众人的议论声中,刘将军点了点头,“郡主说的不错,岹爻之地,山丘纵横,江河不多,只有嘉陵江深度适中,但最宽处也不过百十来米,横渡有些难度,但并非绝对。”
一旁的裴浩也道:“且嘉陵江无论深浅,行进时必须依傍溪谷。渡江后驻扎于远水处,一则引敌使渡,二则进退无碍。”
刘将军颔首,“嘉陵水窄,若突厥渡水来战……”
“渡至一半则进攻。”楚越端起茶杯,眼神像夜里映着月光的寒刃,“此时他们首尾不接,攻之,易于取胜。”
刘将军再次点头,“不过突厥人素来不善水战,除非迫不得已,否则不会舍近求远渡水来战。”
楚越微仰着头想了想,又道,“岹爻山岭丘陵众多,极易隐蔽。突厥可出动,我军亦然。但必须须抢占开阔向阳的高地。”
裴浩脑子活络,接着说道,“自古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一定要保持粮草补给充足顺畅。”
“假设高地已被敌军占领,又该如何?”
刘将军指着地形图对着众人问道。
话音一落,底下的士兵异口同声,“莫要仰攻。”
见此,刘将军露出欣慰地笑意,此战,必有胜算。
……
自从那日解了心结,韩闻瑾又和从前一般,他每日带着苏珏游玩。
今日,韩闻瑾租了一条画舫,
碧于是波荡漾的河面上,画舫不疾不徐地徜徉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