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昨天他们路过某一个集市的时候,也休息了片刻在饭馆里吃了午饭。
当时就听见那些村民在闲聊,说起南江的事情来,一个个都惧怕不已,说是自家都准备了一些防疫的东西,生怕传了过来。
有一个说家里备了草药,每天点上熏一熏,还有一个说家里供了菩萨,每天早晚必拜上一拜。一个个讨论得热烈。
二喜关心则乱,也凑上前去听了一回,问起了南江的状况。
他们啧啧出声:“那里面的人怕是死了不少了,估计等到死完了,也就罢了吧。”
二喜听着皱眉:“怎么会呢,一定会找到对付疫症的良药,他们肯定能平安的。”
“姑娘,你就莫要多想了,自古以来,人都是敌不过命运的。”一位老大爷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。
二喜听了之后,心里更担忧了,从昨天到此时,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离开了慕白公子后,两人唯一的行李就是他们在树林中找到的那只大包袱,里面装了若干药草,全是珍贵的药引,这些东西可是万万不能掉的。二喜直觉它们都是能救命的东西。
“阿满,到了南江,你就走吧,你早点回梁县,免得你师傅担心。”二喜忽然说。
阿满没吱声:“你自己进去?”
“嗯,那里面那么危险,你就别再跟着我去涉险了。”二喜拍了拍他的手臂:“这次我已经很内疚了。”
这一路上,二喜对阿满,产生了一种对待自己弟弟的情感,这个男孩老实得很,又忠厚无比,很讲义气,这一路上全靠着他的帮衬,才走到了现在。
两人说了几句惜别的话,空气中似有一些忧伤的气氛在流淌。二喜说等着他们平安回去的时候,一定会去梁县拜访陆秀才,好好谢他。
这二三十几山路说起来漫长,可是相对走过的这么多天里,却是轻松了许多。
周围的景象一如既往,荒凉孤寂,阴凉之处冷得很,太阳直射的地方身上又火辣辣的,加上风沙也大,二喜感觉自己的脸颊干得不行。怕是再晒上些时日,也会像这里的妇人一样,两坨高原红,又黄又瘦……
路上偶尔遇到一些房子,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四处散乱着垃圾,再一看,门紧紧地锁着,似乎都搬走了。
有一家院门与房门都敞开着,那些门窗黑洞洞的,大白天里仍让人心生默然,阿满进入了一处看了看,出来脸色就变了,说那房子里四处都是血迹干涸的痕迹,里面很大一股臭味。
“有尸体吗?”二喜问道。
阿满摇头:“这个倒是没有,估计尸体被拉走了吧。”
“哦。”二喜皱眉。心想这些人距离南江这么近,难保没染上疫症呢,这些又是无从知晓了。
此时的二喜,还是保持着乐观的态度,她向来运气好,这次必须也是如此。那么多苦难都没打倒好,区区疫症算得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