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三婶子越听越不对劲,一筷子敲在碗上:“瞎说什么,你玉柔表姐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。”
这已经是一副把话摆上台面的样子了,二喜心中不快,青扬也是极不高兴:“娘,这事不要再提了,我跟表妹也说过了,我只当她是妹妹。”
玉柔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,她一下子站起身来,连饭也不吃了,转身就跑进了屋子里,把门关得紧紧的。
贺三婶子又是一番教训,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,这件事情两家大人都已经定下了,八字也合了,方方面面都是极好的,只等着算了日子就迎玉柔进门了。
她完全没有避讳二喜,自觉她一个贺家的媳妇,还没有资格指责和阻止这件事。
说了这些后,她又明着暗着提点了一下二喜,说是身为女人,应当如何如何,不能善妒,善妒也是犯了七出之条。
青扬一直默默地听着母亲说完,才补充了一句:“娘,你若是执意如何,我与二喜毫无办法,只能一走了之,避开这桃源村的一切。”
“你敢!”贺三婶子把筷子一拍,瞪向自己的儿子。
气氛顿间尴尬,几乎呈石化的状态,许久之后,小春儿才弱弱地说了一声:“你们别、别这样,我有点害怕……”
二喜也放下了碗筷,站了起来:“你们别争了,如果非要这样的话,我走好了。我明天就走。”
二喜咬紧嘴唇,站起身来,也进了房间,贺三婶子见状,不满地说了一句:“一点规矩也不懂,真不知道赵家怎么教育的孩子。想想也是,她娘都这样,孩子能教好吗?”
贺青扬摇头:“娘,你怎么左一出右一出,以前还说二喜与她娘不一样,这会儿又变了个说法。你把二喜气跑了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青扬说了几句后,也进了屋子,准备去安慰媳妇。可二喜是真的生气了,她把身子蜷进了被子里,捂着头,一动不动,似乎还在哭。
青扬知道,二喜一向很坚强的,只有她怼人的,没有谁可以欺负她。可是如今,却是在为了他,生生地忍着。
他心里也不痛快:“没事,我娘非要如此,我们就按之前说的,明天就去舅舅家里,把这事说清楚吧。”
二喜掀开被角,露出一张泪迹斑斑的脸来:“我又不能害你们母子失和,实在不行,我就走好了。”
“不准说气话,你走了,我怎么办?”青扬忽然说。
二喜一听这话,心一下子就疼痛起来,想到与青扬分开,就像用刀子一片一片割她的心一样,这种疼痛感真实得可怕。
青扬抱住了二喜:“听我的话,我们好好的,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。知道了吗?”
二喜嗯了一声,用力地点了点头,也回抱住青扬,两人说了好久的话。
院外的小春儿一个人吃着饭,颇有些赌气的意味,贺三婶子见儿子媳妇玉柔都跑了,也情绪不太好,冲着小春儿发起火来:“就知道吃吃吃,就你还吃得下。”
小春儿翻了个白眼:“娘,按我说呀,你就是自找的,好好的日子过不得,非要搞些破事。”
“你再说一句?”贺三婶子又举起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