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二喜瞧着天气不早了,也与他们告辞,带了小春儿下了山,路上,小春儿好奇地问道:“嫂子,为什么他们要给五百两啊?”
二喜摇头:“不知道,总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,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。可是,越是这种情形,对我们而言,越是一个机会。”
二喜本以为,真的要等到第三天,谁知道,第二天就得到了裘千刀的消息。
信是被一柄小刀扎在店铺门口的,小春儿一大早开门时看见了差点没吓掉魂,二喜扯下了一看,上面就是简单的几个字:可行,择日商量对策。
如此地干脆果决、做风清奇,一看就是土匪头子裘千刀所为。二喜摸了摸小春儿的头:“别怕,把他当普通人吧。”
小春儿吸了一口气:“那我去准备上课的东西去了。”
二喜捏着那纸条,又看了一遍,决定今天就把那些细节东西大致拟出来。从农场的建址到建筑布局图,再到具体的地形堪察,都得有。
不对……先应该拟清楚合同吧?二喜一边琢磨着一边做起了早饭。过后又趁着店铺空闲,回到自己屋里,拿出纸条按照心中所想的写了一张合同出来,当然,自己那个字却是看不下去的,就像一条条蠕动的爬虫一般……
如果是青扬在,肯定会帮自己写的,二喜咬着笔杆,恨不得马上把他揪回来。末了再摇头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,稍微感伤起来。
而此时,出了清溪县,绕着益州的东部,一直向北前行的贺青扬正在日夜兼程。
马车是吕家的,马匹也是选的千里挑一的良种马,就是想着追上吕老的脚程。
奈何他先走一天,青扬追赶了两三天,都未望见师傅的踪影。
前面赶车的是吕家的老仆方伯,他面露担忧之色:“天家之事,素来复杂繁琐,本以为吕老逃过了一劫,不再与长安扯上联系,谁知道,却根本离不开啊!”
青扬试探道:“难道这九公主的病另有蹊跷?”
方伯摇头,似乎吓了一跳:“是老奴心思多了,不敢妄断揣测呀!”
他一门心思回避,可是青扬也从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得出来,这个跟随了吕老几十年的老仆必然是知道什么内幕的。
山村荒道上,前后不见人烟,只有这一辆马车奔驰而过,马鞭的声音,传出去很远,急促不堪。
……
而远处的桃源村里,贺三嫂子正向玉柔说起今天早上车夫带来的话:“你爹娘让你早些回去,你是如何想的?”
正在刺绣的玉柔停顿了一下,手里捏着的绣针一下子扎到了手,她把手缩了一下,攥在了手心里:“姑姑,你想我回去吗?”
贺三婶子被她说得一阵心软:“我当然是舍不得的,有你陪着,觉得日子轻快许多,有人陪着说话做事,倒是很开心。可是……”
玉柔飞快地打断她的话:“姑姑不嫌弃我就好。我并不想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