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妮咬了咬牙点头应了声,可一旁的二丫却是哭了起来:“不能啊,二喜姐,那二爷说了,明天就要把我们做成人彘!如果是那样的结果,我宁愿现在就去死!”
二喜皱了皱眉:“那人这么变态?那怎么办呢?让我再想想……”
她正蹲在门口没主意,忽然听见后面传出了吱呀的一声门响,一个重重的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!而且还越走越近,二喜一慌,飞快地闪身离开,躲到了离这里几米远的一棵被烧焦的树后。
在她躲起来之后没多久,一个胖胖的男人就拎了油灯晃悠了过来,从柴房那里走过去,绕到柴房后面扯开裤子就解决了起来,一阵哗哗的水声后,才打了个尿颤,哆哆嗦嗦地穿好了裤子。
二喜本想等他回屋再说,可是他却对着那柴房叽里咕噜说起话来,二喜听不懂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,像念经似的,一说就是许久。
二喜等了好一会儿,怕被他发现了,这才悄悄地往身后走了。
她已经知道了关押两个姑娘的地点,现在回去,好好想想救人的对策,一举端了这个土匪窝,这才是正经事!
二喜脚步轻快地往回走,这柴房里的两个姑娘却是吓得够呛,因为外面的这个男人,一直在外面念叨了小半时辰,愣是没歇气!
先是说什么让她早点去投胎啊,鬼魂莫来再来生事啊,又说她的死自己无关啊……再后来又说明天就去乱坟岗上,把她的尸骨捡了,让她莫来再来纠缠了云云,一直叨叨到口水都说干了,那男人才舒了一口气,步伐沉重地离去。
二丫惊恐难安:“山妮,他在说些啥呢?”
山妮摇头:“好像是被鬼缠上了?”
“鬼?”二丫吓得不轻:“是不是以前被他们做成了人彘的女人?!变成鬼来报复他们了?”
山妮本来不怕的,听二丫这一说,自己也有些瑟瑟发抖了,她强忍着,用力摇了摇头:“不、不可能吧!”
……
这两个姑娘哪里知道,在柴房外的男人叫胡长贵,也是候二忠实的狗腿子之一,当初玉蝶被关进茅房后,血气方刚的胡长贵没少去欺辱她。
当然了,白白嫩嫩的富家小妾,不睡白不睡,胡长贵欺压了她多次,有时候比那候二还要凶残几分。
玉蝶死的时候,他本来听见了动静,可是一想,那女人不每天都要嗷嗷地叫几声吗?兴奋了自然是要叫的,所以压根没搭理。
结果那大火越燃越旺,全寨子的人都惊动了时,胡长贵才知道了柴房起火的事。
玉蝶那具烧得黑焦焦的尸骨也是他与两个兄弟去弄出来的,那模样,吓得人魂都没了!当时仗着是白天,周边又有几个兄弟,胡长贵倒是不怕。
可此后的日子里,一到晚上,胡长贵就感觉后背毛毛的,谁让他离那柴房住得近呢?他总感觉那惨死的玉蝶会回来索命,晚上做梦也总是梦见她,经常是一翻身,那焦黑的尸骨就在身侧,一抬头,房顶又悬着一具,吓得胡长贵都要神经错乱了!
他最近一直比较警觉,睡觉的时候,总会留盏小灯,就怕来了厉鬼自己不知道!一门心思想着好久下山的时候,请个神婆给做做法,把玉蝶的鬼魂驱逐出去!
谁知道这天晚上,他又听见了动静!那动静竟是从玉蝶生前住的柴房里传出来!
说起来,当初修这个柴房的时候,他心里就咯噔了一样,因为那柴房的外型的位置和以前的差不多,门也是朝一个方向开的,这不更方便鬼魂来了吗?
他本来找二爷说了一声,却被他一顿鄙夷,说他胆小如鼠,不像个男人,所以只好作罢。
谁知道,报应真的来了!那柴房里的哭声说话声持续了好久!胡长贵心里毛毛的,凑在门边听了一会儿,还真是女人的声音!
他怕得要命,在屋子里徘徊了许久,终于决定,壮着胆子出去吓吓那女鬼!
不是说女鬼最怕男人的尿吗?那自己就尿在她的门口,把她的路堵死啰!然后再念上一段自己这些日子跟着老大夫学的佛经,一定要把这女鬼吓跑!
胡长贵壮着胆子去了,他有经文傍身,忽然觉得不那么怕了,就在他嘀嘀咕咕念经的时候,他听见了身后的轻微脚步声……
胡长贵不敢回头看,加快了嘴里的速度,另外说了好多让玉蝶离开的话,本来就是!她死是因为走水了,跟自己能有多大的关系?就算那会儿,跑去救她,也是救不活的!
他叽里咕噜念到后面的时候,感觉到了身后那股视线的消失,他悄悄侧身,从余光看去,发现有一抹身影已经渐渐走远了,从侧面看,确是女人无疑!
胡长贵这才放下心来,自觉佛经真是管用,这才呼了口气回到了家里。
……
而这边的二喜,回了裘老大这边的厨房里,点亮了油灯,重新补充好了地图,这山上的情形大致是如此,她根本房屋数量,大概估摸了一下人数,也如此写了上去……
至于山脚有多少人把守,她无从得知,但是这些人总是要吃饭的,只需要找到他们吃饭的规律,就能够配合山下的官兵,来个里应外合,一举端下了。
二喜在厨房里,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,才悄悄地开门出去,她不知道山崖在哪个方向,想想应该是在候二营地的反方向,她绕了许久的路,都未寻到。
也怪这荒山之上,好多地方看着都一模一样,简直让人无处可寻!
正纠结中,发现左边的山坡上,有一些熟悉的药草,她跑过去,捡起来看了看,心中一喜,这正是那老妇昨天送来的药草,应该是昨天掉落出来的,想必这里就是到山崖的路了!
她顺着山坡一路小跑,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,自己都晕头转向的时候,终于看见了那片山崖!
那里倒是美得很,尽管还没春天,也冒出了点点新绿,和二喜昨天从箩筐缝时看到的情景差不多。
二喜一口气跑到山崖边,捡了块石头就往山下扔,隔了许久那石头才落地,砰地一声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