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咬牙,将贺兰初抱了起来,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向屋子里。一旁的下人看到了,马上要过来帮忙,也被他凌厉的眼神呵斥住了,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。
他们都很吃惊,因为少爷的有一条腿根本承不得重力,自己走都困难,居然还抱着少夫人?
陈旭岩好不容易将兰初抱回了屋里,安置在床上后,他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直在打哆嗦。
这时,陈夫人也闻讯而来,她最近这些日子为了陈老爷的病心力交瘁,这不,刚刚还在厨房盯着熬药,忽然听说兰初晕倒了,这才急急地赶了过来。
“旭岩,兰初这是怎么了?”陈夫人捏紧了手里的手帕:“有没有找人去叫大夫。”
陈旭岩嗯了一声:“我就吼了她几声。”
陈夫人皱眉:“万不至于这么娇弱吧……”
她走近了来,站在床边仔细瞧她:“这脸色怎么这么惨白呀?有没有去问车夫,她今天去了哪啊?”
这边门口一直跟着兰初的婢女才小心翼翼地说:“少夫人去接一位姑娘了,跟着前前后后地送货,走了好远的路,回来的路上就吐了。”
陈夫人呼了一口气:“兴许是受了风,中午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,等大夫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陈旭岩沉默地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兰初,心中很是焦灼,言语之间更不耐烦起来:“自己身体那么差,还非往外跑,那么晚都不回来。”
正在此时,背着诊箱的大夫来了,在婢女的指引中来了卧房。
这位大夫就住在附近,陈家有个三病两痛的都会去找他,医术也算过得去的。
大夫还没走进屋,陈旭岩就催促起:“快过来看看,我娘子这是怎么了!”
大夫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,从诊箱里掏出一个垫子,放在兰初手下,然后询问了一下情况,又查看了一番她的面色、眼睛,然后认真地把起脉来。
大夫的神色变幻莫定,又重新把了一遍,这一次似乎过得很漫长,陈旭岩问了好几次:“到底怎么了?”
大夫不答,他正要火冒时,大夫一下子站了起来:“陈夫人,陈公子。”
他一脸正色,两人都吓了一跳,心想家里才出了事,生怕再有什么,两人都没说话,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夫。
似乎过了几年那么漫长……大夫一脸的严肃,片刻后忽然站直了拱了拱手:“恭喜陈夫人,恭喜陈公子,少夫人她有喜了!”
陈旭岩傻怔住了,陈夫人却瞬间反应了过来:“大夫,当真?”
“自然,只是月份尚小,只有一月有余,且胎气不稳,需在家中静养,切莫动了胎气。”大夫笑道:“我稍后开上几副安胎药。”
“你说我快有儿子了?”陈旭岩一拍桌子,眼睛里泛着光,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:“可是兰初为什么会晕倒?!”
大夫解释道:“还是过于劳累加上心情激动所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