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武婶:“婶子你先坐一下,我去给你端碗水来,一会儿王大夫吃了饭,就会过来的。”
她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,飞奔着跑回了厨房,倒了一碗热水又送了过来:“你这病急不得,得坚持扎上半个月的针,就能行走自如了。”
“秋菊姑娘,你真是好心。我是想等到不痛了就不来了,我儿子挣钱不易,扎一次针,他都干了两个时辰的苦力。”武婶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睛。
秋菊满心同情:“可是你的病,若是中途断了针,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旁边的男人嗡声嗡气地说:“银子的事情,不必担心,我有一身好力气,定会将你治好的。”
秋菊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:“你们稍等一下,我去后院看看王大夫吃好饭了没有。”
待她回到厨房时,王大夫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,秋菊不敢吵他,王大夫年纪很大了,坐诊一上午,身体哪里吃得消,中午都得休息一会儿的。
这时青扬放下碗筷:“秋菊姐,前厅是针灸吗?我去吧,让王大夫休息一会儿。”
王大夫闭着眼睛一声不吭,待青扬走了两步,冒出了两句:“膝关节痛,取阳陵泉、犊鼻、伏兔、足三里。针刺手法,急性期用泻法,强刺激,甚或用三棱针点刺放血,放血量为两三滴。”
青扬应了一声,洗净手就去了前厅。
这时大家都已吃完饭了,停歇下来的秋菊这才坐在桌边吃饭,她做的菜多,桌上还剩了好些,她挟了一口青椒肉丝,刚要放进嘴里,忽然沉思起来。
武家母子定是没有吃病,武婶下不了地,肯定是无法做饭的,而那个男人才干完活,哪有时间弄吃的。
她思前想后,决定给他们送些吃的过去。
她拿了两个大碗,盛了两碗米饭,又挟了好多菜,汤也装了一碗。用托盘装了送到了前厅。
青扬正在做准备工作,拿烈酒清洗了病患处,手头的银针也清洗一番,他看了秋菊堂姐一眼,觉得有些奇怪。
医馆寻常并不管饭的,实在有病人中午过来,都是自个儿在旁边的饭馆叫上一碗面条,今天秋菊姐特别奇怪啊……
秋菊胀红了脸,把托盘上的饭菜端了下来,手忙脚乱中溅了一点汤汁出来,男人要帮着去端,两人的手无意间就碰在了一起。
秋菊碰到那汗津津又热热的大手时,如同触电一般,一下子瑟缩了回来,若不是男人端着碗,那碗肯定摔到地上去了。
“你们定是没吃午饭,咱们今天煮的多,随便对付着吃点吧。”秋菊十分不好意思,低着头挤出这句话后,就逃回了后厨。
男人尴尬起来,端着碗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一旁的武婶也有些纠结:“这如何了得?咱们连针灸费都拖欠着,哪能再吃你们的东西?”
青扬低声一笑:“没事,你们吃吧,都是集市的邻居,还信不过你们吗?”
男人很是感动,武婶也抹了抹眼睛,两个人也没再推辞,端起碗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