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之后,她只好说自己帮忙熬好再回去,贺三婶子马上浮现出笑意:“我这就去烧火。”
其实贺三婶子的用意很明显,她就是想留二喜在家里多待一阵,哪里是真的不会熬猪油呢,家里虽然很少买,可是也做过的呀。
二喜压根不知道,她忙碌地做起活儿,把那些猪板油都切成块熬了起来,边干活边对贺三婶子说:“这个味道挺香的啊,熬出来的油渣还能炒菜呢,特好吃,脆脆的。”
“二喜呀,”贺三婶子犹豫了半天,还是问了起来:“那天桃花说的那事,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二喜一听这话,就知道贺三婶子耳根子软,怕是心里又有疙瘩了,她想了想,问了起来:“婶子你不相信我?”
“婶子当然相信,”贺三婶子脱口而出:“但是那桃花说得有鼻子有眼,听得好让人不舒服。”
“嘴长在她脸上,她要瞎说,谁也管不住。婶子,我和那个赵吉祥没什么,根本不可能有交往的。”二喜想起那个娘兮兮的男人,皱着眉说道。
贺三婶子这才点了点头:“好吧,希望以后她别再传这些了,这姑娘嫁来桃源村没多久,一天到晚尽翻嘴花子。”
两人一边做事情,一边聊起天来,贺三婶子说起小春儿,现在一天到晚往大娘家跑,倒是当成自己家了一样。
二喜笑了笑:“她这样也是对的,多多少少也安慰了他们。”
“也不知道兰初在那里过得好不好……那天成亲的情形二喜你也瞧见了,有些不知底细呀。”贺三婶子坐在板凳上,往炉灶里加柴。
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,聊得其乐融融的,锅里的水也烧干了,滋滋的油冒了出来,猪油的香味溢了一屋子。
二喜找了一只瓦罐,洗干净了晾在外面,准备一会儿就用这个装。
刚刚晾好,就看见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院外跑了进来,那正是小春儿,她跑得一头是汗,脸儿涨得通红,冲着贺三娘子说:“娘,张家出事了!赵桃花虐待人家的儿子,说是两天没给饭吃了,她男人做工回来发现了,说要打死她!”
贺三婶子皱起眉来,啪地打了小春儿一掌:“一个姑娘家家,天天八卦看热闹,像什么话,自个儿躲在屋里绣花去!比起兰初来,你差了不是一星半点!”
贺三婶子回头对二喜说:“那个桃花啊,三天两头就惹事,也被男人打了好几次了,也就是走走过场,咱们懒得看。”
二喜应了一声,她一向也不爱管闲事。再说,自己本来就与那赵桃花有些过节,管她要死要活的,都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。
等到那锅油熬好了,二喜把它们放凉了一会儿,才慢慢地往干燥的瓦罐里倒,油渣捞了出来,还是滚烫的,小春儿馋得要命,抓了一个就往嘴里塞,被烫得不行,贺三婶子又说了她一顿。
一个罐子装不下,贺三婶子把剩下的装了让小春儿拿到大伯家去。二喜看见天气不早了,也想早些上山,所以不顾贺三婶子的挽留,打了个招呼也就出了门。
走到村口的时候,听见了前面传来的哭喊声,那声音十分尖锐:“救命啊,别打了!我没有饿他,没有饿他!”
二喜望着声音来源之处,前方二十几米远的地方竟是围了一大群人,声音正是从最中间传来的。